琴濯又嫌弃:“你那刀工太差,还是放着我来。” 孟之微摇摇头,手起刀落剁下鱼头,一边又郁闷:“连鱼都不敢碰,你这大厨可难精进啊。” “大厨总要有些脾气,我就当那不做鱼的大厨总行。” 孟之微无言以对,将鳝鱼处理干净平铺在案板上,除去头尾看着也就平平常常几块肉。 琴濯这才敢上手,又指挥孟之微去小菜园里摘了个大冬瓜跟真金菜,自家种的长葱也长得好,饱满的葱白敲在手心里都沉甸甸的。 孟之微甩干净上面的土,顺势拍了下琴濯的屁股,“还有事吩咐小的没?” 琴濯嗔了她一眼,不客气道:“把冬瓜削了去!” “得嘞。”孟之微从橱柜底下找到刀,一抬头看到赵文汐进来,抱着怀里的大冬瓜走过去,“今天就给你白水煮冬瓜,行不行?” 赵文汐好脾气道:“是我来叨扰,便是只喝凉水也使得。” “别听她胡说,赵大人坐。”琴濯从厨房搬了个小凳子,放在院里的梨树树荫底下。 孟之微干脆把角落的竹木桌子搬过来,等会儿就在这里用饭,看到琴濯犹豫的眼神,摆着手道:“文汐是自己人,不必太拘礼了。” 赵文汐也忙回道:“之微说得对。” 琴濯一听他俩名字都互相称呼上了,眼睛一弯,朝孟之微递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款款回了厨房。 这赵文汐第一次上门做客,琴濯不好拿干巴巴的馒头招待,专程又蒸了些米,招牌菜就是鳝丝羹,小炒肉、茭白鸡蛋、凉拌三丝等冷热菜足有五六个,看得孟之微都暗暗咋舌,皇上要是知道他的待遇比自己下属都差,估计那张瞧着平淡的龙颜都绷不住了…… 不过跟同僚吃饭,显然还是轻松自在些,琴濯也客气地招呼赵文汐:“家常小菜,赵大人别嫌弃。” 赵文汐看着满满一桌菜,都快赶上宴席了,忙道:“劳夫人如此费心,这些菜看着便香,托之微的福,我今日有口福了。” 孟之微在他面前不掩得意,把一碗饭放在他面前,有点催促的意味,“别看这只是一碗白饭,保证你没吃过。” 赵文汐被她吊起了兴致,用竹筷夹了一口,馥郁的桂花侵袭喉鼻,登时有些惊讶,捧着碗看了看,不解其中奥妙,“这寻常白饭居然有桂花的味道,真是奇了。” “这叫香露饭,是用提前做好的桂花香露浇在初熟的饭上,再焖上一刻钟,米香和花香便融在一起,比普通白饭好下饭多了。”孟之微是头一个受益的人,解释起来头头是道。 琴濯轻睨了她一眼,也没打断她卖弄,舀了碗鳝丝羹放在她手边。 赵文汐见状,也暗暗感慨孟之微娶了位贤妻,如此细致入微,可是多少男人都求不来的。 莫名的,赵文汐也不太反感家中父亲对自己的催促了。有道是有妻万事足,或许就是眼前的情景吧。 鳝鱼长得虽不受人待见,但刺少肉厚,与细嫩的冬瓜丝一道入口,鲜香软滑,酸甜可口,便是平常味道也让人吃出极大的满足来。 赵文汐放下碗的时候,还有些意犹未尽,只是盆中已经空空如也,只好把筷子投向一旁的凉拌三丝。 香醋芝麻拌着切得极细的青红椒丝和海带,也是开胃爽口的好东西,赵文汐不觉又添了一碗饭,坐在凳子上窝着都觉得腰腹撑得慌。 琴濯沏了茶给他们消食解腻,也不忘替孟之微这个“相公”说话:“之微性子比较内向,在京城结交的人不多,这还是她头一次带朋友上门。赵大人与之微聊得来,以后常来转转,府上只有我夫妻二人,他平常也没个可以畅所欲言的人,总显得冷清了。” 赵文汐温言应下,只是也没想到孟之微“勤俭”到如此地步,圣上赏赐的府邸居然能原封不动,连个伺候的人也不安置,这一点倒是令他更加佩服。 “你时常在工部忙,不妨添两个应门的,也免夫人劳累。” 差不多的话薛岑也说过,可是哪怕是经由孟之微润色转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