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不了解容将军,那是正常的。可你不同,想必容将军与你定是无话不谈的。” 傅晟面上的笑意淡了下来,眸色微凉,冷淡的看向了鲜于機。 鲜于機恍若未觉,叹息了一声,继续道:“只可惜啊,道不同不相为谋,你想成为的终究不是傅晟,而是西陵晟。” 只西陵二字,便已经如一条深不见底的鸿沟挡在了他们两人之间。 “容将军惊采绝艳,英姿飒爽之余又美貌过人,倾慕她的人不知有多少……”他笑看着面无表情的那病弱清贵的公子,“世子,你与容将军朝夕相处,想必想要心如止水也不容易吧?” “哎,我这不是说傻话嘛!”不等傅晟回答,鲜于機便自顾自答道,“你大半夜的站在这里,这心意不早已明了吗?” 傅晟唇色淡淡,在冷夜中待了许久,仿佛连脸色都苍白了不少。他眉目间常年都蕴着一股病气,那是幼时的经历留下的病根,若是好生将养着,倒也能恢复到普通人的状态。 只可惜,他非但没有仔细调养,甚至还不顾身体强行习武。 因此,即便这许多年来用名贵的好药吊着,可他的身体非但毫无起色,甚至越来越糟糕了。 而此时,不过是被冷风吹了吹,眉间的病气似是便更重了一些。 “想不到,大将军竟这般关注我的私事。”傅晟淡淡开口,声音幽凉,“倒是让我受宠若惊,便连王上也未曾为晟考虑这些,大将军实在是让晟感动非常。” 傅晟用王上威胁他,若是之前,鲜于機肯定会大怒。 他本才是戎国大将,但就因为败于容钰之手,吃了几次败仗,王上便对他冷淡了许多,而如今,却是更重用傅晟! 但此刻,鲜于機却是自以为戳中了傅晟的痛脚,倒是不生气了。 闻言,他脸上笑意更浓,又假意长叹一声道:“本将只是为世子感到可惜而已,此番若是事成,你便是戎国的大功臣,自该心想事成才对。可惜,那容钰最是固执,若是她知道了你是戎国之人,想必你们之间的情谊就要散了吧?” 周围的气息霎时冷凝了下来。 鲜于機却不惧这个病秧子,甚至还凑近了几步,轻声继续道:“哦对了,还有,若是容钰知道是你曝出了这真假千金一事,你说,她会恨你……唔!” 话未说完,一只修长的手忽地捏住了他的脖子,鲜于機立刻涨红了脸。 那不过是二十年前的旧事,足足二十年都没有什么动静,为何偏偏在大军得胜的时候被曝了出来? 甚至很快便变得人尽皆知。 长乐郡主在闺中时便以聪慧闻名,又在丈夫死后,以妇人之身独自撑起了魏家。如此精明的她,难道真的连自己的亲生女儿也认不出吗? 脖颈上的那只手力道极大,几欲要折断他的脖子。鲜于機猝不及防,没有想到傅晟竟然敢对他动手,一时不察,竟是失了先机。 “……你……你疯了……” 死亡的阴影瞬间笼罩了他,鲜于機瞪大了眼睛,眼里的张狂早已散去,换成了恐惧。 “大将军说错了,我好得很。” 那清朗的声音在黑夜里竟似是多了一丝阴寒和诡谲。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脖子上的那只手终于松开,鲜于機立刻后退了两步,弯下腰大口喘气。 他瞪圆了一双眼睛,有些惊恐地看向对面之人。 却见方才差点要了他命的人脸上甚至扬起了一抹轻缓的笑意,那双清冷的眼睛幽幽看了他一眼,然后才缓缓收回了视线。 “我没疯。”然后,那人转身缓步朝院外走,幽凉的声音在寒夜中更添了寒意,他说,“这一生,我都不会疯。” 话音未落,他的身影便慢慢消失在了夜色之中。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