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飞、沈亮这些被打断了脊梁骨的黑狱矿工就是如此。 事实上。 陈季川与陈少河又何尝不是? 人活在世。 无非就是一个‘活’字。 只不过。 陈季川从没想着,装作病变,就能安稳出去好好过活。 钱来这个小小监工都敢如此肆无忌惮的对待他们这些矿工—— “要么是不担心他们这些人觉醒。” “要么就是自信即使他们觉醒,也报复不到他。” 当中隐藏的含义。 让人不寒而栗。 好在。 他跟陈少河各有手段,藏着翻盘、脱身的希望。 时间一点点流逝。 孙飞、沈亮有些不安。陈季川、陈少河也有样学样,故作不安。 “你们兄弟俩——” 孙飞扭头,看向陈季川二人,叹了声气,似是惋惜。 同在北二区。 抬头不见低头见,大多矿工都彼此相识。 如孙飞,在北二区两年,也知道陈季川、陈少河兄弟俩是最早一批黑狱矿工,更知道二人是原先永丰县‘陈家三虎’中‘笑面虎’陈云山的两个儿子。 陈家在永丰县坏事做尽。 到了黑狱中,也糟了报应,一家近乎死绝。眼看两兄弟长成,这下子又得了病,恐怕永丰陈家从此就要绝后了。 这兴许就应了那句老话—— 天理循环,报应不爽。 孙飞看着陈季川、陈少河,轻声叹气,摸了摸光秃秃的脑门,心里好受许多。 “这人——” 陈季川活了这些年,遇人无数,识人辨人有几分能耐。一眼就看出孙飞浅薄心态,心底一笑。 冲他微微点头,便不去理会。 倒是陈少河。 看不出听不出什么名堂,但看到孙飞看过来的眼神,心里有些不舒服。陈少河脸上没有表情变化,暗里却仔细琢磨,这孙飞到底什么意思。 这是四哥教给他的—— 看不清、听不懂、识不明的情况下,就不言不语,不露声色,让人也看不透他。这样不论如何,至少是打个平手。 暗地里再好生揣摩。 等看得多了见的多了,熟能生巧,早晚能一眼洞悉人心。 久而久之。 也就达到俗称的‘万物皆明’与‘喜怒不形于色’的境界。 当然。 在钱来这些监工以及黑狱那些大人物跟前,可别这样。 …… 一番清点结束。 包括陈季川、陈少河、孙飞、沈亮在内,一共十八名被查出各有症状的矿工。 这些人聚在一处,被八名黑甲驱赶着,来到距离死亡矿山两三里外的一处茅屋,让十八人挤在一处住下。 眼下雾气正浓。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