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晃数年,双亲回大宣仙霞岭颐养天年,我独力承担七十二岛,念及兄弟分散,儿孙或抗击海盗时战死,或病逝,唯昀熹继承家父的部分功力,名正言顺成为我秦家传人。” 林昀熹亦记起,年幼时长辈尚有好几位,成长后只剩她和爷爷相依为命。 再后来,傅家兄妹成了她的伴儿。 回首前尘往事,众人无不慨叹阴错阳差、世事无常。 问及未来何去何从,林昀熹确信数万海盗占据南洋诸岛,为的是养精蓄锐,重返七十二岛,以雪前耻。 她希望父亲暂居此地,助她一臂之力。 林绍曾为工部尚书,更一度兼领少府监、将作监、军器监,主缮修、功作、盐池、园苑,凡城池修浚,土木缮葺,工匠程式等皆有涉猎。 他起起落落,现今无官无职,仅一爵虚衔,京中恒产寥寥,随女儿女婿留居长陵岛半载或一年,并无不妥。 林昀熹暗下决心,这一回,秦家的太爷爷和爷爷打下来的基业,将由她来镇守。 世间的种种美好从不因为某些人努力过,就得以维系,地久天长。 秦家不会因她寻回亲生父母而后继无人,她,会带动七十二岛中的二十余万子民,无惧自身的微不足道,无惧前路的艰难险阻,无惧将来可能要面临的挫败,以年月织起属于他们这代人的锦绣年华,并为下一代开启繁华盛世。 她深知她还年轻,但她的长辈们亦曾年轻过,亦曾天真狂悖、肆意风流。 天地山川见证着他们来过,也必将见证她的存在。 ··· 宋思锐年少时居于秦家大宅,与她定亲后,为避嫌,特意搬去后山临海小院。 知悉二人成婚,秦老岛主把后山和整片海滩划归给宋思锐,将他那闲置的房舍拆了,改成宜居的中型院落,依山傍水,清静怡人。 是夜,安顿好林绍夫妇后,小夫妻住进新家时已是夜色深浓时。 白日里燥热渐散,天幕缀满的星辉在静谧凉风下瑟瑟发抖。 林昀熹久未踏浪,脱了鞋袜,挽裙直奔院外;宋思锐如像照顾孩子般,抱了吃食、软毯等追在后头。 二人嬉笑打闹,数着小螃蟹在沙地上留下的无数洞穴,暂忘烦忧。 潮水渐涨,他们索性跃至巨石上,并肩观星。 江山雄丽,星辰摇动,海气漫漫,泠然洒然。 “章鱼,”她往他肩头轻靠,“有时,我会误认为……这才是梦。” 宋思锐圈紧她,低头亲吻她的眉心。 星月辉映下,她倦极的神态颓靡间泛着丽色,懒懒依偎他时,方泄露不现于人前的无辜。 他禁不住低下头,以唇覆盖她的翕动的小嘴,细细密密封住,柔柔软软践踏。 持续舟车劳顿,林昀熹兴致欠奉,幽幽闭目,芳颜融融,恹悒罢战,由着他作乱。 宋思锐寸寸舐下,尽管怀中人软绵绵成团,他仍旧克制住想要逞凶的冲动,替她拢好衣衾,拥娇躯入眠。 忘了多少个相似的夜,躺靠于沙丘或海岩上,畅快淋漓地倾诉心事。彼此距离自远而近,却从未似这一刻,安心、安宁、安分。 任凭海风席卷浪潮,他们相互拥抱,相互取暖,昏昏沉沉睡至下半夜,醒时月已西斜。 林昀熹触抚他没来得及修理的须根,涩涩扎手感引发她的好奇。 “年幼时,我的认知当中,世界除了茫茫无尽的大海,便只有长陵岛和周边毗邻岛屿;再长大一些,我又想,天下如七十二岛之大,最富庶即是我的岛; “当遇见你,看你用睥睨天下的眼神、不可一世的语气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