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 林昀熹几近入眠,冷不防唇上温灼挑起暖流,有三寸软滑熟练地撬开贝齿,恣意闯入。 疲倦、恐慌、担忧……已消散于深情绵长安抚中。 天地、时间、万物亦不复存在,唯独他一人便是归属。 待半山恢复清静,宋思锐抱起睡得深沉的妻子,缓步而出。 灭火、救死、扶伤、清算完毕的众人皆垂首而立在空旷处,红着脸,等候向他汇报。 宋思锐自始至终没舍得放下林昀熹。 他向大伙儿小声叮嘱,请岳父母携同阿微坐上棠族人的马车,余人押送池访、护送伤员,再让萧一鸣、傅千凝垫后;自己则跃上马背,一手搂住妻子,一手拿捏缰绳,向微露迷濛鱼肚白的方向疾行。 ··· 傅千凝从晋王府赶赴林家那阵,正是酒意最浓、身子热暖之时;其后奔赴荒郊野外,由阿微坐在她跟前挡风,未觉分毫寒冷。 此番独自骑马在后,天光欲亮未亮,她被冷风激得一哆嗦,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萧一鸣闻声,勒马回望,扯下披风带子,闷声不响,将玄色夹棉外披甩向她。 傅千凝负气丢了回去:“谁要你的臭衣服!” 萧一鸣好心被当作驴肝肺,免不了愤然,正要催马上前,忽见她偷偷摩挲双手,终归于心不忍,刻意放慢速度等她。 “干嘛?”傅千凝边说边打着哈欠。 萧一鸣每每与她交谈,总会紧张得打嗝,这回也没好意思开口说话,抿住双唇,又一次递上那件披风,眼神示意她披上。 “我拿了,你咋办?”傅千凝迟疑。 萧一鸣蓦地心头一暖——原来她不肯接纳,并非嫌弃。 他朝她咧嘴一笑,摇头表示不碍事。 傅千凝被他突如其来的笑晃得略微眼花,怔忪片晌,嘴里嘀咕:“无事献慇勤,非奸即盗!我事先声明啊!今晚赌局没分胜负,别觉着借我衣裳,我便会服输!” 萧一鸣无奈,投以理解眼光,手臂依然伸得笔直。 傅千凝悄悄掀动嘴角,摆出勉为其难状,接转披风,草草往身上一裹。 属于男子刚烈暖热的气息,仿佛随之包围了她,闹得她心浮气躁,又似飘在云端。 踏雪而行,她迟迟没说出一句感谢之言,假意东张西望,却于不经意间和他保持一致一定距离。 缄默良久,她轻声道:“你若觉冷,随时告诉我,我好还给你。” 萧一鸣没说话,只是安静和她并骑。 他深知,一切尘埃落定,她必将要回七十二岛。 而他,出于某些原因,只能……目送她离开视线范围。 马蹄声碎,踢踢跶跶乱人心。 明明长夜将尽,不知何故,反倒使人平添淡淡失落。 ··· 当新房床铺被褥重新更换完毕,天色已大明。 宋思锐以突发事件、新娘子身体不适为由,下令推迟婚后次日的大堆礼节。 他屏退嬷嬷和侍婢,亲手给睡得迷迷糊糊的林昀熹褪下层层染血裙裳,仅余贴身小衣小裤。 纵然他动作轻柔,凉意却让林昀熹缓缓苏醒过来。 她只道他准备“吃螃蟹”,不由得羞红了脸,悄然蜷缩成团。 宋思锐拿温热湿帕子替她擦拭在外的肌肤,见她左足底涌泉穴处多了一黑点,替她挤出未化的药针,隔着薄衫轻捏各处要穴,看有否被扎针。 他的指尖只作检查,不含挑弄,仍让她禁不住细细发颤。 既怕他胡来,又怕他不胡来。 宋思锐确认她无恙,拉过被子盖牢,才自行更衣,灭掉可有可无的烛火,钻进被窝。 与往日夜闯香闺无异,他寻了个合适的姿势,和她侧身而缠。 觉察她的醒觉,他笑哼哼附在她耳边:“再不睡,就被吃掉了哦!” 林昀熹虽没最初困顿,但也不愿在奔忙一整夜后瞎折腾,索性往他怀里一缩,安心闭了眼。 她知晓还有不少问题没得到解决。 譬如,她的蛊毒、阿微的身份、崔夫人的下落……乃至林家“欺君”的罪名。 可她无心理会,只想倾听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好好睡一觉。 他的怀抱一如既往结实温暖,是寒冬中唯一的火焰,能融化她所有恐惧忐忑,予她长久而安定的依靠。 睡至中午,林昀熹并非被院外人声吵醒,而是被微糙触感惊醒,骤然睁目。 某章鱼做贼心虚,试图抽离魔爪,被她隔襟一把握住,逮了个正着。 “那个……我只不过想核实,有没有藏针。”他两耳泛红,仍故作镇定。 林昀熹绯颜如抹胭脂,愠道:“都成为了亲了,犯得着这般鬼鬼祟祟的找借口?” 宋思锐嘟囔:“谁让你以前……” “我以前怎么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