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你巴巴追着我来京城,咱俩履行婚约,有何不对?” “是这样的吗?”林昀熹挠了挠头。 “况且,你梦里只有我,还不能说明心中惦记我、挂念我么?” “说得……也是。” “无论如何,你只能是我的妻。” 某人大言不惭,死话说成了活的。 天知道,傅千凝要多努力才憋得住笑。 ··· 夜幕降临,京城以东三十里外的小村落里,处处柴扉紧闭。 欢声笑语从一家门如败寺、颓墙漏瓦的陋屋中传出。 窗鬲离披,涌进来的风吹得孤灯闪烁不定,如人心跌宕。 笙茹抖落披风上的雪粒,微笑看年仅十岁的弟弟、八岁的妹妹喜气洋溢地套上新衣。 笑着笑着,眉间隐忧如浓云聚拢。 ——他们并不晓得,自己的一举一动,全在旁人掌控中。就连所谓的“远房亲戚”,都是冒充的。 侍奉在林家千金身边十年,她做小伏低过,也趾高气昂过,乃至奉命伴随假的那一位踏入晋王府…… 可眼下,有比受晋王府侍婢嘲讽欺压的事,更令她为难。 她守了近一年的假千金,被蒙在鼓里,却宅心仁厚,以一己之力扛起本不该承担的罪责。 眼看那姑娘愿意为晋王世子研读医书,悉心提点折磨过自己的巧媛,对待公爷夫妇孝顺,对待下人友善和蔼,更深深吸引了晋王三公子,终将与之共谐连理……笙茹不忍伤害她。 哪怕她来历不明,可她替人受过,完美无瑕疵,值得拥有最好的。 然而正主归来,要求笙茹配合,夺回属于林家千金的地位、父母和夫婿…… 该如何是好? 本是团聚的一夜,笙茹忐忑难安。 “姐,公爷又成公爷了,那咱们还能不能住回原来的大宅子?”小妹摇晃她的袖子,童音清脆。 笙茹摇头:“那座府邸已赠予他人,姐姐现今也自身难保。” 弟弟妹妹似懂非懂:“可这儿太冷了!你和姑娘说说,让咱俩给她干点杂活儿也成啊!我们吃得很少很少的……” 笙茹心一酸,赶忙趁眼泪还没落下,把脸转向幽暗角落。 冷?隆冬已至,天地冰封,心也寒透,能不冷吗? 缄默许久,她从林昀熹所赠的小荷包内翻出一对金镶碧玉耳坠子。 上好碧玉,绿油油的,加上先前赐予的银簪子,大抵能卖个好价钱;加上她精巧的刺绣技艺,如带弟弟妹妹逃离是非之地,按理说……能寻得一条活路吧? 思前想后,她问明“远房堂叔”何时来,何时出门觅食,心下已有计策。 她悄然告知弟弟和妹妹,明日黄昏等“叔父”做饭,让他们借堆雪人为由,到村外林子一趟,只需穿厚些。 翌日,她当着看守之人向二人洒泪而别,独自离开村落,并花钱请了一辆驴车,在上头堆叠石头,候在林中。 她并没打算乘车离开,而是想把孩子骗出,让驴车往相反方向走,好迎开追踪者,争取时间脱身。 如姑娘所言,婚宴上若缺人,必能从三公子处征调,不缺她一个。 她这一走,两方不负,以求心安。 战战兢兢准备妥当,笙茹右手紧攥尚存一块碎银和碧玉耳坠的小荷包,立在约定那株柏树之下。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