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衣裳。” 林昀熹掂量荷包中尚有几块碎银子,又从妆奁中翻出一对碧玉耳坠子,顺手放入其内,勒好系绳后置于案上。 笙茹怔然半晌,眼底腾起迷濛水雾。 “好端端为何要哭呢?”林昀熹故意放她回乡,一则不愿时刻被盯着,二则觉她家孩子无辜,理当年节前回去探望。 若真是她侍奉多年的阿微,兴许还会允准她把亲人带到身边照料吧? 笙茹正欲开口,门外传来三人的脚步声,轻且促,应为女子。 “林姐姐在不?” ——贺兰莺的声音。 笙茹在她推门而入前迅速收下林昀熹所赠的荷包,强笑道:“谢姑娘。” 林昀熹领着笙茹起身:“今儿风大,妹妹怎过来了?” “表哥忙着和王公子弟比试骑射、把酒赏雪,哪有闲心管我?我定是要趁你没嫁人前,多来瞅瞅,免得你有了夫婿,忘了旧友。” 贺兰莺携两名侍婢同来,笑貌如常柔美,已无往日的棠族口音。 林昀熹则记起,她和申屠阳有年底成婚的传闻,笑问:“那……你打算几时做我表嫂?” 贺兰莺唇角轻勾:“还没真正敲定,估摸着要等参加完你的婚宴,回族再议。” 林昀熹直觉这对年轻男女感情大不如前,予人貌合神离之感,不禁担忧——表兄对阿微旧情未泯所致? 她委婉劝贺兰莺多陪申屠阳,未料对方却说,那些场合不适宜女子出没,只想多与她叙话。 林昀熹顾念其先后两次来访的不愉快,暗觉遇上修补好时机,遂欣然邀她常来。 二人挽手笑坐于坐榻,正逢房中有贺客赠送的北域葡萄酒,甜酸中带点微涩,贺兰莺喝了几口,心情似乎舒畅不少。 笙茹自始至终垂首绣花叶,并未朝她们多看半眼,安静得宛若不存在一般。 ··· 虽说贺兰莺隔日来作伴,可林昀熹仍觉冬月尤为漫长。 随着登门道贺的亲友一日日减少,小宅院渐趋寥落,她迟迟没等到曾经黏缠的某人,几近怀疑他丢下自己跑了。 更让她惊奇的是,被撇下之感,居然似曾相识。 百思不得其解之际,侍婢禀报,“傅四姑娘到访。” 林昀熹喜笑颜开,冒雪飞奔出迎,薄愠:“你哥呢?你俩都不来看我……” 傅千凝拍打朱色披风上的雪粒,啐道:“我不重要,我哥才重要,对吧?” “我可没这么说,”林昀熹否认,立马又问,“他人呢?” “呿!你也有追着我问他行踪之日!真把我惊呆了!”傅千凝随她步入廊下,懒得再卖关子,“我哥正忙于折腾品柳园,准备婚后和你搬去长住;又在那附近购置了一座新宅子,作安置岳父岳母小舅子之用。” 林昀熹当即明白宋思锐意欲何为——成亲后搬离晋王府,她既不必碍晋王和世子耳目,又可多与父母相伴。 尤其他们很可能常年往返于京城与海岛,住到品柳园自然轻松些。 她抬目远眺院外树枝摇曳,积雪如碎玉四散飞溅,心却宁静且暖融。 良晌,收敛思念与感慨,她笑睨傅千凝:“你的猴儿呢?伤都好了吧?” 上回其中一只小猴子被申屠阳捏住后背,折了一截肋骨。事后,傅千凝一直偷偷将俩猴子藏在王府疗养伤势,逐渐熟络,还曾带来探视林昀熹。 “我不是怕撞见那小郡主么?便托老萧照看……” 林昀熹想了片刻才搞清“老萧”是何人:“哟!你俩还成‘一起耍猴’的关系?” “谁要跟他一起耍猴!”傅千凝挑眉瞪眼,“话都说不利索!只会打嗝!”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