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要变了吗? 林父啪的一下拍了桌子,这个孟向北怎么能去这种地方,他忘了他还有个家吗? 林泽卿像是才反应过来般,抬眸看向门外,道:不会的,他不会去那种地方,也不会找小倌,他答应过我的。 卿哥儿啊,男人的话怎么能全信,现在孟向北不一样了,他有钱,读书好,又是解元,这次说不定还能考个状元,他的身份已经不一样了,你真的能保证他没有其他心思吗?男人总是会变的。 一个变字,让林泽卿陡然间遍体生寒。 几年前的记忆在脑海中翻滚着,新婚时的甜蜜,之后的冷漠无情,再到如今的鹣鲽情深。 若说最开始,林泽卿对孟向北是喜欢,现在他就已沉沦在孟向北编织的爱里,无从逃脱。 只要一想到昔日的恩爱再次变成泡沫,他的心像是被一只大掌狠狠揪起般,疼得厉害。 卿哥儿啊,那个什么周清儿,为父在饭馆的时候曾经听人说起了,小厮说的是真的 夜色漆黑一片,林泽卿望着门的方向,似乎在执拗地等待什么,身后父亲说的话,断断续续传来,林泽卿也不知道自己听进去了多少,他告诉自己要相信孟向北,可时间一点点流逝,他的心也一点点冷了下来。 老爷,您回来了。 孟向北回到家的时候,各屋漆黑一片,只有院子屋檐下的灯笼还亮着,风吹起,莫名有些萧瑟。 孟向北嗯了一声,看了一眼欲言又止的小厮,有什么事吗? 小厮立刻摇了摇头。 孟向北没有多在意,让他去给自己烧热水。 小厮走向厨房,叹了口气,刚刚风吹起的时候,他闻到老爷身上的味道了,以前从来没有过,那应该就是周清儿的体香了。 想到那么好的夫郎在等着,老爷却和小倌在一起,小厮就替夫郎觉得委屈。 可这都是主家的事,他一个小厮没办法说什么。 孟向北轻手轻脚进了自己与林泽卿的主卧,准备拿衣服沐浴。 他没有点灯,怕吵醒睡着的林泽卿。 他心里嘀咕了句:今天卿哥儿他们似乎睡得比较早啊。 孟向北轻轻打来柜子,借着朦胧的月光,拿到了自己的亵衣亵裤,就在他一只脚正准备踏出房门时,身后一个声音响起,淡淡的,很平静,不带多少起伏。 那是林泽卿的声音。 他还没睡? 孟向北转身将灯点亮,就见原本躺在床上的青年不知何时已经坐了起来,目光平静凝视着他。 你要去哪?林泽卿又问了一句。 我去沐浴,你先睡,我很快就回来。孟向北扬了扬手里的衣服,他觉得卿哥儿今晚似乎有些不对劲,可又一下子看不出来,他想,大概是他的错觉吧,瞧着青年绷着脸的模样,孟向北觉得,林泽卿大概是因为他晚回来,有些生气了,不由调笑了几句,怎么了?是不是我没有回来,你睡不着啊,你放心,我沐浴完很快就回来,我也很想你。 林泽卿没有回答,他起身朝孟向北走来。 孟向北以为他要抱抱他,心里喜滋滋的。 可林泽卿在两人距离有一步的时候,骤然停住了脚步,脸色肉眼可见地白了下来。 他凝视着孟向北,眼底的众多情绪在翻滚,孟向北在里面看到了一抹疼痛。 孟向北的心突然一慌,脸色不正经的调笑也敛了下来,怎么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还是哪里不舒服,你告诉我,不要一个人憋着。 孟向北伸手要去触碰他,却被林泽卿躲开,灯光下,林泽卿眼眶里有泪落下来,刺痛了孟向北的眼。 林泽卿闻到了,在靠近的这一瞬间,闻到了孟向北身上浓烈的香味,他想起了小厮说的,那个花魁身上的体香。他真的和那个花魁 林泽卿浑身一遍冰冷,如同冬日里被冷水狠狠浇下。 卿哥儿,你别哭,你告诉我,到底是怎么了?你不要让我担心啊。孟向北现在哪里顾不了什么沐浴啊,看到林泽卿的泪水,他的心都碎了。 你今晚去哪了?林泽卿开口,声音哽咽。 我孟向北回想起那翠玉楼,指尖捏了捏眉心。 不待孟向北说话,林泽卿继续道:说不出了吗?我替你开口吧。你去了翠玉楼,对了,翠玉楼是什么地方,你应该知道吧,和一个叫周清儿的小倌在一起对不对。听说他是京城第一花魁,怎么样,他美不美?听说还自带体香,应该就是你身上这味道了吧,确实挺香的。那你还沐浴什么,万一把这香味洗没了,那可就不好了。 你出去吧,今晚去书房睡,我们的事,明天再谈谈。 这会,孟向北再怎么蠢都知道事情不对劲了。 艹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