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了,他一直希望善善能做她自己,即便真实的她是冷酷无情的。 顾夫人也将自己的顾虑说了,“人的欲.望总是无限的,你现在说的好,只要这辈子能陪着她,照顾她,你就心满意足了。可是你真的能说到做到吗?你敢说你嘴里这样说,心里就没抱着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的打算?但凡你心里有一点这样的想法,终究会伤人伤己。因为感情这种事,并不是你付出就会有回报。有些人就是铁石心肠,你怎么办?” 顾诚被母亲说的心头一凉,半晌无言。 顾夫人说:“你真以为我对善善不似先前热情,是因为我怕她?我是怕感情错付啊。有付出没有回应,或者回应的都是虚情假意,谁人不怕?” “不过现在我想清楚了,也没什么好怕的,毕竟我是长辈,哪个做爹娘的疼爱子女就想着回报了?父母子女,只要孩子过的好过的幸福,我们就满足了。但是,儿子啊,你怎么办?” 连续俩个“怎么办”砸得顾诚有些头晕眼花。 他感到心里一阵阵抽抽的疼,明明是他来找母亲想给她做思想工作的,没想到反被她捅了心窝子。 没报过幻想,怎么可能? “那我便在伤到她之前放她离开。”他笑了起来,语气无比洒脱。 从他被丢在地穴,到他回到临安,整整三个多月,他有充足的时间想清楚。他的感情基石就是建立在“我喜欢她,她不喜欢我”之上,如果这点都没想清楚就贸然求亲,他和那些一时脑热就横冲直撞瞎做决定的混小子有什么区别! 酒精摧毁了人的伪装,像是脱掉一层层外衣,露出真实的自我。这也是顾诚事先没有预料到的。 往新房跑的路中,又遇到了跟他一样酩酊大醉又吵着闹着要来闹洞房的诸位仁兄,各家的夫人们又拖着拽着念叨着。 又喜庆又热闹,还混乱不堪。 顾诚扑进叶善怀里的时候,有瞬间醒了神。 他说:“对不起,喝多了。”他想,没熏到善善吧?我怎么在这?我该去书房。 他勉强起了身,看到身后大片的重影,忽然一张手臂,悉数将他们都赶了出去。 一片哄笑热闹中,众人都退了出去,也没有谁故意为难,有人“嘘”出声,又被捂住了嘴。 顾诚回头看,脑子又不清醒了,他说:“善善,你怎么还没梳妆?来!” 叶善被他牵着手,不明所以。 顾诚竟然走的还很稳,双手扶住她的肩,将她按到梳妆台旁,然后一下下的给她梳头发,嘴里念念有词。 他本就音色很好,醉酒后透着一股慵懒的感觉,更显沙哑低沉,还有种蛊惑人心的感觉。 “日吉时良,天地开张。今日新娘,妆前梳妆。一梳梳到尾,二梳夫妻同心……” “三梳白发齐眉,四梳……唔……”他不知因何缘故顿了下,本应是“儿孙满堂”直接跳到“长寿高官。” 门外,老太太送走了宾客,看到听房的银烛和映红在捂嘴笑。 晋国虽有听房的传统,但顾家老太太可没有偷窥人隐私的癖好。她担心的是新娘子会把新郎官从屋里扔出来。 旁人都道是新娘子高攀了顾家,只有顾家人心里清楚,这是他们家傻小子“剃头挑子一头热”硬求来的亲事。 顾夫人都没功夫管同样醉得不省人事的丈夫了,也缩腰塌肩的偷偷从门缝往里张望。 顾诚倒是手巧,看样子像是偷偷练过,将叶善披散的头发又悉数盘好,戴上了头冠。 走起路来脚步晃动,身子前后左右的摇摆,手却稳得很。 “真好看,”他露出一个蠢得叫顾夫人心梗的傻笑,又一件件的帮叶善将脱去的嫁衣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