蛛丝马迹。 “……都搜过了,从里到外,”沈箐回到刺史府的时候,谢英华红缨老金三人正站在门口说话,三人见到了她,立即上前禀报详细过程,老金吧嗒吧嗒抽烟,眉心紧锁,谢英华摇摇头,“可惜并没有任何发现,那灰衣人也不在,应是已经遁出府去了。” 谢英华红缨不用说,是沈家的人,至于老金,追随多年不说,上辈子二十年经历各种大事小事都忠心可信没有任何问题,沈箐是不怀疑他们的,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沈箐出门之前特地叮嘱了他们多多留意那个灰衣人,他们确实也十分留神了,但结果并不理想。 沈箐揉揉额头,一宿没睡,却比平时熬几宿还疲,实在是事大耗神了,找不到,也没办法,她叮嘱谢英华几个:“你们平时注意些,别落单,尽量就待在刺史府或中军,还有我哥我爹那边,多挑几个人过去。” 她感觉,灰衣人距离他们已经很近很近了。 这一刻,她真切感受到燕长庭那种强烈的忌讳和警惕,这个人,未必是友,但他就窥视在侧,距离近得让人毛骨悚然。 先前她一直偏乐观判断这个灰衣人应不属敌方,这种感觉现一扫而空,已经丁点不剩了。 四人相顾无言片刻,红缨说:“噢,还有魏太妃那边,太妃娘娘昨夜打发人来问什么事。” 问的是魏渠,不过现在基本是燕长庭当家做主了,魏太妃正生病在休养,燕长庭先前吩咐过无事勿打扰她,这三更半夜的,魏渠一时也拿不定主意要不要直接告知,告诉魏太妃她就肯定没法睡觉更没法休养了,于是只含糊说来了个刺客,不过已经走了云云,等燕长庭回来再说。 “先别和她说吧,她骨风挺厉害的,睡一觉可不容易,”沈箐点点头,魏渠这么处理挺对的,至于灰衣人的事是否如实告诉魏太妃,还是燕长庭拿主意吧,“咱们别管了。” 沈箐抬头,望一眼燕长庭的背影,如此道。 两人正在刺史府大门前停了下来,燕长庭没有下来,他驱马上前,无声盯视了刺史府大门片刻,又调转马头,冷冷扫视了宽阔的青石板大街以及周围陷入夜色中的寂静民居府邸。 此时天将亮未亮,了无人声的长街及幢幢的高矮建筑隐没在昏色之中。 万籁俱静,却很可能有一双眼睛在暗处无声无息窥视着他。 燕长庭眼神凌厉,眉宇间不自觉浮现出一抹狠色。 今夜他其实制造了好几个让灰衣人给他送信的机会,就像先前他准备攻打褒陵之前,对方那封告诫信那样。 但燕长庭先前已经让对方见识到他的毫不在意和坚持己见,这次灰衣人并没有任何动静,显然他已经放弃和燕长庭通信沟通了。 也是,否则他就不会直接杀了闵姑了。 现在这个灰衣人是彻底隐没进暗处了。 燕长庭无声盯视许久,直到沈箐喊他:“阿庭,进去了。” 他这才敛目,收回厉色,半晌驱马上前,翻身而下,和沈箐一起进了刺史府。 回到刺史府,两人也没马上去休息,先去看魏太妃。 魏太妃近日是生病了,病倒不是什么大病,主要是她被囚禁地底多时,加上手上的旧伤,年纪大了,关节长年受寒,这春季潮湿多雨,难免就犯了关节疼痛的老毛病。 病不是大病,却异常折磨人,四肢腰椎关节尤其手部一阵阵的难忍的疼痛,并且长时间持续不断,铁打的汉子都受不了。 魏太妃这人倔,她疼也不吭声不与外人道,前两年就是自己熬下来的,不过今年却被燕长庭强制要求休息了,他也不多话,直接叫了胡大夫来诊脉开方,制了虎骨膏,让人给她敷上,并严令晏修盯着她不许到处走动,别的事都不许管了。 所谓骨风,其实就是风湿加旧伤复发,这玩意很难痊愈的,不好好调养,明年复发只会更严重,再过些年,等年纪大些人就废了。 魏太妃表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