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九思虽不知道沈天昭为白茶编织了个什么幻象, 那个傀儡是由沈天昭的神识操纵。 他的修为只在元婴, 没有沈天昭的允许他感知不到那傀儡对白茶说了什么。 但是他不是傻子, 在结界里白茶从始至终一直念叨着的都是他。 那说明这幻象十成十和他有关。 幻象这种东西要么自己破开, 要么从外界制止,尤其是左右她心神之人去制止,这效果更是立竿见影。 白茶眼眸一动,看着轻握住她拳头的手,缓了一会儿顺着往上。 青年微皱着眉,神情担忧地注视着她。 “师妹,没事了。” 谢九思一边说着,一边将她眼前被血粘连着的头发拨开。 语气轻柔好似春雪,眼神温暖一如旭阳。 “刚才你看到的都是幻象,一切都是假的,你害怕的事情没有发生。也永远不会发生。所以冷静点,别被那些虚无的情绪左右了心神。” 果不其然,有了谢九思的安抚,白茶紊乱到濒临失控的情绪在这一刻得到了平复。 她攥着“沈天昭”的衣领,还没反应过来,身下之人和先前那缕被白茶断掉的头发一般化成细碎的荧光,顷刻间消散殆尽。 也是在傀儡消失的时候,白茶才后知后觉看到了谢九思身后不远处那个抱着手臂,脸色黑得厉害的沈天昭本人。 尽管那傀儡不是他,偏性格和皮相都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步。 沈天昭想不当回事,不代入自己被白茶又是扒衣服又是拽裤子的社死场景都难。 他并不生气白茶这般不尊重他,他生气的是她一个姑娘家家,竟然做出这等事情。 “你……” 沈天昭正要教育她几句,不想白茶先一步开了口。 “沈天昭,你怎么能这样!” 得知了一切不是真的白茶在一瞬的怔然过后,看到沈天昭过来,火气“噌”的一下子窜了上来。 “修行就修行,你怎么能开这种玩笑!干师兄什么事?你怎么能拿他的清白开玩笑!亏你还天下第一剑,正道魁首呢,你做这种事情你笋不笋啊!” 沈天昭被白茶噼里啪啦一下给吼懵了。 那个傀儡是他放进去的不假,这幻象和暗示是他布下的也是真。 只是这幻象名为“相由心生”,顾名思义这幻象并非他能左右,而是由中术者心境所幻化。 她当下最担心什么,在意什么,这幻象就会对应编织出什么幻境出来。 这种幻象非心魔幻象,是短暂的,并不会影响中术者道心。 沈天昭虽然是施展术法之人,但是他并没有和傀儡里的神识连通。 一来是顾忌白茶的隐私,二来是他本身也对这些也没什么好奇心。 他和谢九思还有柳殷芷一样,他们所看到的不过是白茶突然提到了谢九思,其余涉及幻境相关的细节都被模糊了。 因此沈天昭也不知道幻象是什么。 ……清白? 不单单是沈天昭,谢九思也有些愕然。 沈天昭问,“我说你啊,到底在幻象里看到了什么?怎么这么大反应?这不是你的幻象吗,干谢九思什么事?” 此话一出,三双道灼热的视线全然落在了白茶身上。 要是换作以往,白茶肯定不会当着众人的面提起幻境的所见。 如今她和白傲天意念合一,不仅胆子变大了,脸皮也厚上了不少。 “还能是什么?就是你把我师兄定住,然后教唆柳殷芷对他上下其手,还是当着我的面,让他们在这竹林里做那种事情!” 谢九思一愣,反应过来白茶说的“那种事情”指的是什么后脸“噌”的一下子红了个通透,耳根也染上了绯色。 他此时突然明白了刚才“沈天昭”当众被扒衣服的羞耻感,如今他也觉着自己好像被扒光了衣服,暴露在了空气中无所遁形。 不光是他,连一旁柳殷芷这样的合欢宗出身的修者,都被白茶这赤裸裸的话语给弄得尴尬不已。 “那个白道友,你怎么能这么想我呢?哪怕这是幻象,我觉着我这人还是挺有节操的,这横刀夺爱的事我可不干……” “柳殷芷。” 谢九思少有这样直呼他人名讳的时候,他见对方越说越离谱了,恼羞成怒地咬牙打断了她的话。 “她被幻象左右了心神也就算了,你瞎跟着胡言乱语什么?” 他深吸了一口气,竭力想要压制住心头莫名的情绪,和不知何时蔓延上脸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