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同意了。” 风停云开口打破了平静。 白茶顿了顿,眼看着那竹叶的攻击越来越迅猛,御飞流背上那双由言灵生出的翅膀也在慢慢变透明。 估计再过一会他们又得掉下去。 “好,我去拖住那家伙。你们两个尽量往远了飞,别被他的阵法波及到。” 她说着将仅剩的几瓶丹药一股脑全部取出来塞给了风停云他们。 也不管他们什么反应,手腕一动,那把原本属于御飞流的灵剑再次落到了她的手中。 “剑借我一用。” 御飞流回头看了白茶一眼,还没看清,一道剑风拂来,把他们往相反的方向吹去。 白茶看着两人的身影乘风愈远,她蓄力一挥劈开想要追过去的竹木。 她足尖一点,凌于竹木之上,居高临下注视着那片荡漾的竹海。 “喂我说,你这么一直偷偷摸摸地躲在暗处有意思吗?如今只有你我二人,何不出来一战?” “你一介元婴还怕我一个凝心初期的修者不成?” 一般被魔气侵蚀的人情绪都不稳定,最受不得激将。 白茶见对方还没什么动静,又补充道。 “还是说你怕的不是我,而是我师尊?” 几乎是在她话音刚落的瞬间,前一秒还算风平浪静的竹海骤然翻涌。 紧接着一个青色身影自竹海而出。 他负手而立,御空在白茶不远处停下,冷着眉眼看向她。 “我怕他?笑话。他如今神魂聚散,身消道陨,再无轮回。这样一个不被天道庇护,不被世人接纳之人,我有何可惧?” 修者以遵循天地道法为荣,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哪怕沈天昭有再高的成就,于他们来说也是异端。 “倒是你,你以为你是他的徒弟是一件多值得骄傲的事情吗?我告诉你小姑娘,冤有头债有主,你师尊做了什么因果会落在你头上。与其让你以后被世人唾骂,毁了你们剑宗的清誉。不若在大错未铸就之前,及时回头为好。” 白茶面色如常,顺着询问。 “是吗,那你告诉我怎么才算及时回头呢?” 他狞笑道,“自然是让出身体让我夺舍,我去取了那神兵,为你斩断因果。” 白茶这时候才明白这人为什么非要夺舍她的身体,取剑是其一,其二是为了沈天昭。 天斩不仅能斩天开路,也能断人因果。 断人因果顾名思义就是将人与人的羁绊,道缘,一切的联系斩断。 就像白茶和沈天昭,即使她已经承了他的剑意,成了他的徒弟,这一剑斩下去,他们之间便无瓜葛了。 而一旦断了他们的因果,沈天昭的神魂便无法寄宿在白茶身上。 神魂离体,散去了便再无重聚可能。 不过白茶并不觉得对方是因为知道沈天昭的神魂在自己身上,卓不绝说过只有化虚以上的修者才能感知到沈天昭的神魂。 他应当只是单纯不想让沈天昭的道法延续于世,才要这般做。 “我有些好奇,我师尊究竟对你做了什么罪不可赦的事情,以至于你恨他到如此程度。” 白茶一方面是想要借此拖延时间,而另一方面也的确是好奇。 “如果说是因为他将你封印在此几百年,可他也死了,身消道陨,你也应该消气了才是……难不成你不是死于魔修之手,而是我师尊剑下?” 那人没有回答,这一瞬的沉默让白茶心下一动。 没想到她随便一猜竟让她猜中了。 “你不会真是……” “是啊,我是死在他的剑下。” 他扯了扯嘴角,周身隐约有黑色的雾气萦绕,那双眸子也有些绯红。 “不只是我,玄灵子,还有成千上万的修者也都死在了他的剑下。” “大战,魔气肆虐,我们比不上你师尊道心稳固,我们被魔气驱使弑杀了同门,我们为寻生机血祭了同道,可那有什么错?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他们也想踏着我们的尸体从浩劫之中重生,我只是做了和他们一样的事情,我只想活下去,我有什么错!” 话音刚落,四周的竹海再次翻涌,把白茶整个人包围在其中。 逼仄的威压似刀,刮得白茶疼痛难忍。 他一步一步踩着竹叶而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