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王后娘娘想要求见殿下。”在王宫内,一个宦官硬着头皮向正批答奏折的朱褆说道。 听到这话,朱褆放下笔叹了口气,嘴张了张似乎想要让金墨玉进来。但他顿了顿,最后还是说道:“你对王后说,寡人事物繁忙,现在就不见她了。” “是,殿下。”这宦官答应一声,转身就要出去传令。但他才走了两步,侍立在朱褆身旁的宦官说道:“殿下,还是奴婢去与王后娘娘说吧。” “你去吧。”朱褆一想觉得一个小宦官说话王后未必听,就同意了自己的贴身宦官去传令。他答应一声,走出宫殿。过了一会儿这宦官回来,同朱褆说道:“殿下,王后娘娘已经走了。” “哎。”朱褆又叹了口气。自从金汉吉死了以后,王后金墨玉倒是不曾哭闹给金家补偿,也不要求生金家人的官儿,但一直想要朱褆给金汉吉一个美谥。但对于朱褆来说,这是比给金家好处更难办到的事情。 金汉吉是怎么死的?是被朱芳远打了一顿后禁受不住死了,若是给他一个美谥,岂不是说朱芳远做错了?虽然朝鲜没有像中原这样‘雷霆雨露皆君恩’的极端想法,但也没有国王承认做错了的道理。朱褆就算心里也对朱芳远不满意,不,哪怕他不是朱芳远的儿子,也要维护朱芳远的声誉,不能做这样的事情。 可金墨玉也不知怎么想的,旁的什么都不要求,只要给金汉吉一个美谥。朱褆被她说的烦了,只能拒不见他。 不过,“殿下,恕奴婢多一句嘴,您这样一直躲着王后娘娘也不是办法。”那宦官说道。他从十五年之前被分配到世子宫中,已经服侍朱褆十五年,情分与旁人不同,还敢说几句话。 “哎,寡人岂能不知你说的对?但是不躲着他,寡人还能怎么做?”朱褆反问道。 “殿下还是好好与王后娘娘说理,承诺多给金家,尤其是金赞成(以官职称呼金汉吉)之子、之孙。打消了王后娘娘的想法。”宦官道。 “哎,今晚寡人回去和王后说一说吧。”朱褆只能这样说道。 “还有金家,殿下,金家人也要再行安抚。在汉城的金家人以青壮为多,年轻人大多火气大,现下这事闹得沸沸扬扬,若是有人怒气上涌闹出不可挽回之事就糟了。”那宦官又道。 “你说的也是,那寡人就再次召见金家众人,安抚他们。”朱褆随即就要吩咐人宣金家几个在同辈中较有威望之人入宫。 可就在这时,几个侍卫十分慌张的跑进殿内。朱褆正要斥责他们,听到他们说的话,就呆在了原地。因为这几个侍卫先后说道:“殿下,从平安道义州传来消息,大明辽东都司与英藩之兵忽然打起靖难的旗号,越过鸭绿江攻打我国将士。驻守在鸭绿江边的将士完全没有任何准备,被明军一击而垮,只来得及将消息传出。现下明军多半已经夺取了义州城。” “殿下,从镜城都护府传来消息,永藩的明军同打出靖难之旗号,越过图们江。图们江之军本就兵少力弱远不及明军,更兼被明军以有备袭无备,全军覆没,就连消息都没来得及传出。还是明军围攻罗先城,守卫罗先城的将士才将消息传过来。但现下罗先城多半已经丢失,明军很可能已经打到清津。” “殿下,据全罗道奏报,济州岛驻守之明军近日多了许多,明国东海水师大部驻扎于该岛,不知其意图如何,现全罗道已经派人至济州岛询问。” 朱褆呆了好一会儿,才出言说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明国会忽然攻打朝鲜?他们还打出了靖难之旗号?这到底是什么意思?”语气中掩盖不住的惶恐之色。 “殿下,据镜城都护府传回来的消息,明军将士号称有,有,有,用了大印的文书,号称现下朝鲜局势动荡,请求大明派兵入朝,平定局势。大明是应朝鲜之邀入境。” “明军有用了大印的文书?是谁送的文书至明国?”朱褆尖声问道。 几个侍卫面面相觑,无人回答朱褆的话,而且他们的脸上也不见惶恐之色。朱褆十分生气,正要出言斥责他们,忽然想到了什么,颓然坐下。 这些侍卫之所以并不害怕,是因为他们怀疑是朱褆自己写了这封文书派人送至大明。朱褆当然知道自己没写这封文书,但旁人可不这么看。现在朝鲜的局势确实很乱,因为金家之事两班贵族之间,朱芳远与朱褆之间都有了大矛盾,而且难以化解。这个时候请外力来干涉,确实是一招妙棋。而且明国现下在东方的信誉很高,就连满者伯夷都没有灭亡,朝鲜国君邀请明军进驻也不必担心自己丢掉王位。 自然,大多数人都认为不是朱褆自己写的这封文书,但这些人中又有人觉得或许是王后写的文书。毕竟女人比男人更加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