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敏儿支吾了一阵,最后还是只能老实交代:“是听三姑的侍女说的。三姑昨日不是进宫一次,晚上还歇在了宫里?女儿去找三姑玩的时候听到她的侍女在议论此事。爹,你不要下旨处罚她们,她们也是无心之失。” “无心之失也不成!昀蕴的侍女也都是从宫里出去的,这才几年,竟然就将宫里的规矩给忘了!”允熥说道。“不过为父才不会下旨处罚几个侍女。爹会告诉昀蕴,让她去处置。” 昀蕴一向对待下人宽厚,敏儿略微放下心来,再次问道:“爹,唐赛儿的父母到底犯了何事,致使爹爹下令锦衣卫番子将她抓起来?” “她的父亲是白莲教徒。”允熥平静的说道。 “什么?赛儿的父亲是白莲教徒?”允熥说的很平静,但敏儿非常惊讶地叫起来。不仅是她,妙锦也惊讶到了极点。 “她父亲怎么会是白莲教徒?若她父亲是白莲教匪,为何不偷偷害了汝南王叔殿下?就算她父亲不亲自出手,但作为汝南王叔的侍卫,为何不偷偷透露给其他白莲教匪,让他们袭击?”敏儿又提出了与唐赛儿同样的疑惑。 “白莲教好不容易将几个人安插到朝廷一个王府,还是在京城的王府,岂会随意杀人暴露自己?他们想要的大约是探听消息,以对朝廷的政令做出更好的应对,或者得知朝廷要在何处清剿白莲教徒,提前将人从这一处撤走。这些可比杀一个王爷有用得多。”允熥道。不要说一个完全没有实权的王爷,就算是手握大权的朝廷重臣,杀掉的意义也不大,远远比不上能够获得的消息,除非是杀允熥本人。 “那,唐赛儿自己可是白莲教徒?”敏儿颤声问道。她忽然想到一种可能性:唐赛儿与她交好,也是出于白莲教的安排,而不是唐赛儿真心与她交好。 “你放心,唐赛儿不是白莲教徒。”允熥道。不仅在唐景羽等人刚刚来到京城的时候着人试探过,后来唐赛儿与敏儿交好,以及昨日将她们母女都抓来后,秦松都使人试探或审问过(昨日在审问何苗后其他人审问了唐赛儿),确定唐赛儿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这还好。”敏儿喘了一口气。她只有这么一个民间的朋友,幸好不是被人安排的。 “爹,你打算定他们家什么罪名?”敏儿又问道。同时心里想着:‘唐景羽身为白莲教徒潜伏入京城的王爷身旁,罪不容诛,肯定会被处死,他妻子也差不多;可赛儿什么都不知道,应当能够活命。若是判处她流放,我就向爹爹求情,在出嫁前要她到身边做宫女。’ “这个,父亲还没有下决断。”允熥说道:“还要看唐景羽戴罪立功能立下多少功劳,能冲抵多少罪过。” “唐景羽在戴罪立功?”敏儿疑惑地说了一句,又道:“爹,此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家是白莲教徒之事如何被朝廷知晓的?唐景羽到底在做什么?” “事情的缘故是这样的。……”允熥开始对敏儿讲起大前日伴晚在苏州发生的谋反案,以及有关唐景羽等人的事情。当然,他可不能说出他早就知晓唐家是白莲教徒,之前八年多一直在用汝南王朱有爋‘钓鱼’的实情,如果传出去会引起朝野大哗的,对他没有任何好处。他就改说是在苏州发现的。连带丹家是白莲教徒之事也说成最近发现的。 “安叔公竟然在苏州遇到造反?险些丧命!”敏儿惊讶的叫了一声,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差点跌坐在地上。这样的太平年月,在京城边上竟然就有人造反,她是万万想不到的。 “小点声!”允熥忙嘱咐道。此事目前还没有公开,两日的功夫也不足以让事情从苏州传到京城,他还正在思量如何公开此事,可不能让宫里之人现在都知晓。这样令人震惊之事,宫里的人知晓后,会迅速传到外朝的。 敏儿忙捂住自己的嘴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