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几日,而且今日是昀芷大喜的日子,我岂能去世给她添堵?即使她知道我死时已经过去许多天了。但正因我的身子还能撑,才要趁着还清醒的时候把话都交代好了。不然,万一我临死之前糊涂了,什么都交代不清楚,对他们三个,对越藩都不是好事。”朱赞仪道。 “哎!”朱楹只是叹了口气。 不一会儿一大两小三人走进来。两小中的那个小姑娘见到朱赞仪,马上蹦蹦跳跳的过来,凑在他身边说道:“爹,你怎么了,都三四天没有与茜雪说话了。袁姑姑说你生病了,还没有好么?” “茜雪,我的孩子。”朱赞仪笑道:“爹的病还没好,不过这几日,爹有空就陪你说话。” “爹,你还是好好养病,等病完全好了,再与女儿说话。”茜雪说道。 “我的好孩子。”朱赞仪又笑道。他笑着与茜雪说了几句话,对王妃陈丽萍道:“将来茜雪出嫁的时候,一定要风光大婚,陪嫁也要极尽所能。在京城,叔叔允许我的几个小姑姑自己选择驸马人选,将来茜雪也要自己选择驸马人选。” “是,是。”陈丽萍答应一句,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 “娘,你哭什么?”茜雪有些惊讶的问道。 “是啊,丽萍你哭什么,我虽然年纪不算大,但这辈子该享受的,除了子孙环绕膝下其余的也都享受过了。要说不舍当然也有,但现在去了,除了不能见到茜雪出嫁也不觉得十分遗憾。你不必哭。”朱赞仪道。 “夫君!”陈丽萍忍不住跪在床边放声大哭起来。屋内的下人被她传染,也纷纷哭泣起来;她怀里抱着的只有两岁的佐敬也哭起来,虽然他并不知道为什么哭。只有茜雪,茫然的站在原地。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止住眼泪,停止抽泣。朱赞仪继续说道:“过几日等我故去了,丧事不必隆重,咱们越藩底子薄,经不起折腾。安王,你也千万不能弄得太隆重。民间百姓出于面子,都要将葬礼弄得很风光,咱们朱家都已经是全天下最尊贵的人家了,没必要顾忌什么面子。” “可是,可是,”陈丽萍要说什么,但又被朱赞仪抢道:“可是什么!一定按照我的意思来,如果弄得太隆重,我在下面也不得安枕!” 听到这话,陈丽萍才勉强答应;听到她答应,朱楹才答应。 此时朱赞仪的精神越发萎靡不振,似乎随时就要支撑不住再睡过去,可仍然强撑着不睡,又说道:“把佐敬抱过来给我瞧瞧。”女官赶忙走到他身前,抱着佐敬给他看;朱赞仪伸手摸了摸佐敬的脸,低声说道:“孩子,真是,你尚未成年就要承担许多事情,真是让你受苦了。” “我先出去一下。”朱楹不忍看到这一幕,溜走了。 朱赞仪看了一会儿佐敬,命女官将他抱出去,又让下人将茜雪带走,继续对陈丽萍吩咐道:“我死之后一段时日,由叔爷代替处置朝政;之后等佐敬继位了,就向叔叔(指允熥)请旨,派来一文一武两人辅佐佐敬,暂时用蓝批代替处置朝政。但大印把握在你手里,必须你加盖用印后,王令才有效,批答的奏折才能发还处置。”这时他又咳嗽起来,还十分厉害,即使吃了药也没起多大作用,断断续续的说完了这句话。 “是,夫君。”陈丽萍忍不住又想哭出来。但还是忍住了。 “佐敬,就留在越藩不要送到京城;茜雪也要留在河内。其实把茜雪送到京城对咱们家更有好处,可若是她去了京城,佐敬一个人就太孤单了,还是让她留在河内吧。”朱赞仪又道。陈丽萍半跪在地上,继续哭泣的答应。 朱赞仪又吩咐了许多话,陈丽萍一直答应着。说到最后,朱赞仪将要吩咐的事情交代完毕,正要让下人再将佐敬与茜雪带进来,多看他们几眼,忽然想到一事,吩咐下人从抽屉里拿出一串钥匙,找出其中一个,又道:“丽萍,你用这把钥匙,打开我那柜子倒数第二格。” 陈丽萍擦了擦眼泪,依言打开那个柜子,从中拿出一个盒子。 “把盒子递给我。”朱赞仪忙道,想了想又吩咐道:“再准备一个火盆。” “殿下,您这是要做什么?”宦官不解的问道。 “不要多问!”朱赞仪忽然语气强硬的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