类似意思的烟花来不及通知粮草大营,才导致这么大的损失。朱赞仪的情绪很大程度上来自对自己的不满。可他不会将火发在自己身上,只能发在这个参将身上了。 林育容也明白他的心思,虽然不擅长劝解,但也为参将说话——他总觉得参将不该被这么训斥;帐篷内其它的武将也纷纷劝解朱赞仪,好半晌,他的心情才平复下来。 “孤定然要写在奏折上向陛下、张侯爷报知此事。不过临阵换将于军不利,孤就暂且让你继续提督粮草。但若是下次还有此类事情发生,孤决不轻饶!”朱赞仪道。 “谢殿下恩典!”这人马上跪在地上说道。 朱赞仪让他起来,问起了具体情形。 当他听到贺文常立下了不小的功劳后,说道:“贺文常果然有些本事,不愧是能被皇叔挑进宫里的武将。”他说着侧过头看向林育容:“平时你们两个在一块儿,贺文常不如你的思绪敏捷,每每落在你后面,这次没有你的比较,总算显出了自己的本事。” “殿下谬赞了。”林育容马上躬身说道。 参将继续叙述此战,又提到刘明诏与从雲南来的教化三部司的苗兵立了大功。 对此朱赞仪就不怎么在意了。刘明诏是他十八叔爷岷王朱楩的人,龙上登则是蛮夷兵,都不是他能够处置的。‘写奏折的时候提上一提,让陛下、张温与十八叔爷决定去吧。’他想着。 最后,这参将说到了叶子高战死之事。 朱赞仪当时就惊讶的站了起来:“什么?叶子高竟然战死了?”随后他十分忐忑地在帐篷内开始绕圈。叶子高可是明妃的亲生父亲,却死在自己手下。虽然他是藩王,也害怕枕头风啊! 可事情既然已经发生改变不了了,他也只能面对现实。朱赞仪刚要开口,蓦然想起一事:“孤记得他的儿子和他在同一个千户,他战死了,他儿子呢?”不会也战死了吧?那样就真的无法挽回了。 “启禀殿下,叶宜伟与安南人奋战,被贺文常带兵救下并未战死,也没有受重伤或落下残疾。”参将马上回答道。 “这还好。”朱赞仪松了口气。 待听完参将对整个过程的叙述后,他又思量半晌,吩咐道:“拟奏折:大明建业四年腊月二十五日夜,驻守南定城之安南守兵出城袭营,潜入粮草大营附近,烧毁大军三成粮草,……,幸得通事舍人贺文常临机应变,带领教化三部司苗兵与岷王府火枪千户救援粮草大营,挡住安南之兵,……,立下大功。……,粮草大营千户叶子高,为保护粮草,率部与安南人血战,力战身亡;其子叶宜伟与他同在千户与安南人血战,几乎战死,幸得贺文常帅兵救援才得以生还。” “臣以为,叶子高首发现袭营之安南将士,且与之血战身亡,功勋不可以常理度之,陛下当重赏其人,可追封为伯爵;叶宜伟身为叶子高之子,也当奖赏,宜封为世袭千户。” 朱赞仪斟酌半晌,最后定下了给允熥奏折的内容。虽然他在参将这里听到了叶子高战死的真相,可人死为大,采纳了贺文常的版本。他又暗自祷告,希望允熥不要埋怨他,吩咐书吏将奏折再润色一遍,用过大印后送到广州府。 他又吩咐对战死的将士予以收殓,重伤的将士首先送到军医所去治疗,轻伤员排在后面,用掉和损坏的武器装备也要分别收起来进行统计并重新对将士分配,林林总总的事情不少。 朱赞仪一直忙到天蒙蒙亮才将这些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他站起来用热毛巾擦擦脸,对身旁的几个军中文职官员说道:“辛苦诸位了,忙活了一晚上也没得休息。” 这些人当然连声说“不敢”。朱赞仪又安抚他们几句,让他们退下了。 随后,朱赞仪大声对随侍而来的太监说道:“吩咐各支兵的将领前来大帐,孤要分派攻城之事,今日,一定要打下南定城!”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