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伴晚,朱赞仪带兵来到南定城下,正要四面合围就听说了胡季犛已经离开的消息,并且消息十分准确,不会有错误。 朱赞仪略有些沮丧。不过他出逃理所当然早在预料之中,他的沮丧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旋即丢开安排安营扎寨。 南定城北靠黄江,所以北面的防备就交给水师了,朱赞仪命令陆师驻扎在城西到城南的地方,空出东面,形成三座大营分别在城的正西、西南与正南方向。 三座大营的兵力都是一般多,五万将士,朱赞仪本人为了方便联系将自己的营帐放在了西南方向的大营。粮草大营也被放在了西南方向大营的后边。 因为委派给他的军队太多了,所以最后张温还是派了三个参将在他帐下听命,此时黄辂、汤泉、马俊三个在大明军中也资历甚深的人在他手下,朱赞仪分别任命他们三人各领一营。 第二天一早,朱赞仪开始攻城。他依照之前与林育容商议的办法,下令各营不必太过拼命,今日只是试探,船上的火炮也有气无力的开火,一时间,竟然与南定城头的不到二十门大炮打的不相上下。再加上南定城的守兵确实抵抗十分激烈,不仅不怕战死的将头伸出城头,沸油、开水和各种各样的滚木礌石好像不要钱一般地向下扔,明军从天刚蒙蒙亮一直奋战到太阳落山,都没有什么进展。 晚上用饭的时候,汤泉对朱赞仪说道:“殿下,不能这样打,城头的安南人抵抗太过于激烈,虽然兵少但十分英勇,今日属下几次看着势头不妙下令撤兵,先后也损兵足有三千多人,其中战死一千三百多,受伤两千一百多。猛攻城池这样的伤亡都不算小,可这只是试探,伤亡太大了。” “是啊殿下,臣指挥的大营也损兵足有三千多,马俊那边也差不多,这样一天下来全军损兵足有上万人,虽然其中轻伤较多休息两三天就可以回归本队,但损兵也太大了。而城上的安南人今日损兵两面合一也就是三千,只有我军的三成。” 黄辂接着说道:“依照现在的情形,即使后日开始猛攻城池,也不可能一天之内攻下此城。而若是后日不能攻下南定城,就无法在过年前将捷报送到陛下手里,” 他对后一点更加忧愁。他们这个级别的将领不论资历或是功劳都十分完备,所差的就是一场大功,才能得封侯伯。但这次攻打南定城的总指挥是朱赞仪,况且大明出兵是安南人的两倍多,大炮更是五倍,功劳不会太大,他们若是能在过年前将捷报送到陛下眼前,说不准陛下一高兴的就封了他们爵位;可若是在年后才能将捷报送到陛下眼前,就未必能够了。所以他十分着急,恨不得明日就大军猛攻南定城一举将它打下。不仅是他,汤泉与马俊也是一样的心思。 朱赞仪虽然打仗的手艺尚未被练出来,但身为皇家的王爷,自然能够看出来他们的这些心思。 但对他来讲,现在最重要的是清除城内的安南士兵与普通百姓,将他们全部卷入此战,好在战后能够将他们全部定为罪民,贬为奴仆或者卖给随军商人,土地房屋也空出来安置从国内迁来的百姓。 所以朱赞仪斟酌着说道:“此处的守兵是安南胡朝仅存的少数精锐之兵,为避免过多损兵还是谨慎一些为好。既然这样打损兵太多,从明日起就更加小心的攻打城池,待试探出守城的问题后再猛攻将城池一举攻下。” “至于报捷之事,报捷虽然重要,但也没有将士们的性命重要,只要能在过年前打下城池,让将士们过一个好年即可,不必非要赶在陛下过年前将捷报送到陛下眼前。” “殿下,”黄辂说道:“现在已经很小心了,若是再小心,恐怕什么都试探不出来。想要试探出问题必须派兵猛攻,在敌兵顾此失彼的时候才能试探到问题,随即后备兵一举压上击破安南人。” “可是,……”朱赞仪还要再推脱。 “殿下,若是依照现在的攻城情形,还不如大军屯在南定城下只围不攻,这样既能让安南人疑惧,不知我军要在城下做什么,又能够让大军得到休息。若是要攻城,就必须大军出动猛攻,不能如此分心二用。” “何况张侯爷的意思也是尽快攻下南定城,总拖延就违背了侯爷的意思,可不好。”马俊也是有些着急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