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的诏书?” “何况我们苗人女子与你们汉人女子可不一样,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只会做家务,不论捕鱼、打猎还是上阵杀敌样样都能拿得起来,你凭什么看不起我们?” 徐景昌被她这好像诸葛连弩的话语一下子弄蒙了。他从未与女子吵过架——与自家亲人都是打闹,以他的身份也不会和泼妇吵架——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正在这时曹游击插言道:“那医师,你怎可与徐佥事这样说话?就算徐佥事所言有对你不太尊敬之处,你也不能这样说话。还不退下。” 此时他满头都是汗。徐景昌身份贵重,若是因此恼羞成怒要处置那丽,他就算阻拦住了也得吃挂劳。他一面让那丽退下,一边紧张地看着徐景昌,只要他出言要处置那丽,他就马上将所有人遣出去,‘劝阻’徐景昌。 可谁知徐景昌愣了一愣后却说道:“且慢!那位姑娘说的不错,是我狭隘了,这就请几位医师给我治伤吧。” 曹游击大喜过望!虽然他觉得这个情形十分不正常,但也来不及多想,马上让朱贤彩上前为他治伤。 朱贤彩领命,拿着必备的物品走到床边,轻声说道:“徐大人,可能会有一点儿疼,还请大人忍住。” “战场上受伤我都不在意,何况这点儿疼痛。你就快治吧,不必在意其它的。”徐景昌说道。 朱贤彩没有再说话,拿出治疗外伤的药和用具,开始治起伤来。 徐景昌本来对她并未在意,而是注视了几眼刚才说话的那丽;可他无意间见到朱贤彩的动作,顿时将目光投向了她。 在徐景昌看来这人十分奇怪。她不仅一举一动看起来都像受过良好教养的汉人女子,长相似乎也有些熟悉。他觉得自己应该见过和她相像的人,只是一时之间想不起来是谁了。 “你真的是苗人?”徐景昌忽然问道。 朱贤彩的手僵了一下,随后若无其事的用不太标准的汉话说道:“民女当然是苗人,来自临安府教化三部司。” “原来如此。我看你很像我见过的一个人,还以为你是汉人。”徐景昌说道。 “不论汉人、苗人,都是大明的子民,长相也相差不大,一个苗人与一个汉人长得像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朱贤彩淡淡的说道。 “也是,是我孟浪了。”徐景昌笑了笑,没有再说话。 又过了一会儿,徐景昌重新将月白布给他缠上,说道:“徐大人,伤口并无大碍,已经处理完毕了。不过每日还要涂抹一次药膏,大人可以让属下的侍卫来涂抹。” “哦,已经处理完毕了?”徐景昌直起身子,扭了扭腰,笑着对朱贤彩说道:“你不愧是军医所医术最出众的医师,医术果然高明,恐怕京城也不会有几个比你医术还要高明的医师。” “大人谬赞了,民女愧不敢当。”朱贤彩行了一礼,退了下去。 “不过涂抹药膏之事,我手下的侍卫恐怕做不好,还得请几位医师费心。当然,我也不会太过劳烦你们,不如就把升龙城内的军医所设在县衙旁边。县衙旁边有原来河内县丞的住所,他已经带着家人跟随胡季犛逃跑了,房子也就空了出来;那一处院落又有许多屋子,正好适合当做军医所。”徐景昌说道。 这样的话朱贤彩她们可没资格接,看向曹游击。曹游击虽然觉得徐景昌的要求有些奇怪,但想来沐晟也不会在这样的小事上驳了他的面子,答应道:“那就依照大人的话,把军医所设在那里。” 徐景昌笑了笑,又与他寒暄几句,让他受宠若惊后让他们退下了。 徐景昌又看了他们几人的背影一会儿,忽然转过头对侍卫说道:“沐侯爷可是说今晚酉时招待当地的士绅?” “是,大人。”侍卫道。 “那他现在应该有时间。马上扶我起来,我有要事,要去找他商议。”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