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老二已经在路上被告诉过了:他自己肯定是已经完蛋了,并且完全可以牵连家人。但是牵不牵连家人,牵连家人怎么处置就是殿下一句话的事儿,所以他如果‘说实话’,就可以不牵连家人。 这样何老二如何敢不‘说实话’。所以他跪倒在地说道:“皇太孙殿下,事情都是鲁王三卫的武将指使我的。我一个小人物,如何敢不听大人们的话!” 侍立在允熥身边的齐泰出言说道:“到底是什么事情,说清楚。” 何老二说道:“是以鲁王的名义征土地为皇庄,还有在城里为鲁王殿下修建别院。这都是鲁王三卫的几位大人吩咐我干的。并且是不是鲁王殿下下的命令我不知道,但是这些‘皇庄’的出息和商铺的东西都进了鲁王三卫各位大人的腰包。我只不过是有点儿残羹剩饭。” 允熥对着鲁王三卫的武将说道:“鲁王到底有没有下过令在城里修建别院,还有鲁王到底有没有收到过这些所谓‘皇庄’的出息,孤向京城发个文书一问便知,你们还有何话说?” “你们以为孤只有你们给濮汕塞钱这一个证据?孤早已有了更多的证据,只是引而未发而已。” 见到何老二出现的时候,不少鲁王三卫的武将就已经面如死灰了;不过还有一部分怀着万一的希望何老二能把罪都顶下来。但是听完何老二,和允熥的话,所有人都面如死灰了。 虽然很多武将并未和何老二有过接触,在一起喝过酒不算什么;但是被何老二攀咬出来的武将岂会不把其他人供出来?有皇太孙殿下亲自督办,谁也救不了他们,为了减罪,还不使劲的攀咬官位更大的人? 因为大家都想到了这一点,所以等到何老二开始指证之后,那些和何老二有过接触的鲁王三卫武将都马上跪倒在地痛哭流涕地供出了自己的罪行,并且说官位最高的三位大人,鲁王左卫指挥使朱皖、右卫指挥使张芹和中卫的指挥同知肖凤鸣是罪魁祸首。 肖凤鸣也马上开始请罪,并且说道:“殿下,罪臣也只是被迫的。我只不过是指挥同知,虽然不是左卫或右卫的,但是怎敢违逆二位指挥使大人的话。” 张芹也痛哭流涕地认罪,并且同样把罪都往朱皖身上推。 朱皖倒是硬气,或许也是知道自己罪无可恕,只是沉默的跪着。 允熥也不理他们。谁罪过大小,谁是首要人物,之后自有下边的人来详查,他只管大面儿上的事情。 他出言问何老二:“除了鲁王三卫的武将,兖州的官府可有参与此事的?” 何老二说道:“滋阳县令邹济收受钱财,保证对此事不闻不问。有几次钱财还是我送去的。” 没等允熥使眼色,一旁的兵丁就把已经瘫倒在座位上的邹济绑了起来。邹济完全是懵了的状态,根本未有任何动作就被绑上了,连呼天抢地的喊冤或者求饶都没有。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