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天色很暗,季天泽的眸子也深邃,但温九凤不敢小觑他眼神中的打量。 她咬着樱唇眨了眨眼睛,学着某人鱼塘里某些品种的样子,单纯极了,“眼睛看不见就没办法做坏事了吧?或者……或者手筋脚筋也行,没办法动手动脚也算是除害了。” 季天泽唇角弧度莫名大了些,“哦?那不如阉了他们,不是更痛快?” “啊?”温九凤演技没那么好,红不了脸,好在夜色里也看不大清楚,她低着头装羞,“可,可那样万一他们狗急跳墙,到处造谣怎么办呀?” 季天泽扫了眼旁边已经开始哆嗦的那两团,“唔……那就阉了,再割了他们的舌头,扔革委去。” “呜呜……”伴随着鬼一样的呜咽声,很快玉米地里就出现了浓重的尿骚味儿。 温九凤:“……” 她蹙着秀眉后退,捏紧了匕首,怕醒过来的人突然暴起。 “醒了就赶紧滚,要是再敢起什么歪心思,下次就直接把你们埋农场里去。”季天泽不动声色站在温九凤身前。 那俩人哆嗦得像是得了癫痫,吚吚呜呜的不知道是疼还是怕,一个字都不敢多说,互相搀扶着跌跌撞撞往大路上跑。 温九凤歪着脑袋有些担心,“就这样让他们走啦?” 那俩人身子僵了下,虽然都瘸着腿,却跑得更快了。 “我让他们留了能直接枪毙的把柄,他们不敢瞎说。”季天泽浑不在意道。 怎么当个善良的人他还得继续摸索,但怎么对付恶人,上辈子他就已经修到满分了。 他动作巧妙接过温九凤手中的匕首掂了下,质量不错,像军刀,又像刺刀,可能是杨大志或者他爹的东西 “刀不错,你男人的?”季天泽侧着刃在拇指盖上轻轻划了下,立刻就划掉一截指甲。 他眼神中闪过一抹幽光,摩挲着匕首有点上瘾,没有男人不喜欢厉害的武器。 温九凤点头,反正于婉茹也不清楚,她说是就是了。 季天泽听她轻声嗯了声,手上动作一顿,捏着匕首尖给她。 温九凤去接,没拔动,她只能抬起头去看季天泽。 马上就要中秋,几近满月的夜色下银辉满地,习惯了便不算太暗,她能看清楚季天泽微抬着下巴,意味不明地打量自己。 他好像一直都在用这种类似审视的目光看她,温九凤下意识缩了缩脖子,她躲得就是这种打量。 季天泽也不知道自己出于什么心理,总之今晚这莫名的折腾一遭,因为气太盛失了点兴致后,他一直都有种说不清楚的兴致盎然。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季天泽不动声色靠近温九凤,低着头更仔细地看着她,“为什么躲着我?” 温九凤紧了紧捏着包带子的小手,“我刚才说了呀,我怕影响季知青的名声,无论如何季知青都是帮了我,我心里感激,不能给你添麻烦。” 季天泽哼笑,“除了躲着我,你就没有别的感谢?” 温九凤有些烦躁,她真的不想跟这人有更多来往。 可出于小动物趋吉避凶的天性,她又不敢太硬气,软甜的嗓音有点闷闷的,“那你想要什么?” “我救了你的命吧?”季天泽不明白她为什么这样……怕自己? 温九凤没法否认,敷衍点头,“是,我记着,我还欠季知青双倍的奶糖。” 季天泽更靠近了些,“咱们算算,大白兔奶糖就不说了,为了盯着革委的人,我送出去几包哈德门,为了摁死姓章的让他不再盯着找麻烦,我还搭上了几条哈德门和几瓶好酒,钱就不说了,烟票酒票这些可不好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