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却以为他在笑自己厚颜,嘴巴一撅,理不直气也壮道:“我跟你说过我不知道自己会对你做什么的!” 杜誉笑笑:“悉听尊便。” 见她缩成一团,莫名小了许多。分明和旧时眉眼没多少分别,性格却坚硬了不少。心生怜惜,伸手拢开她额前碎发:“还冷不冷?” 花朝摇摇头。 “都怪我,方才不该拉着你淋雨。” “不关那的事,我身子一向虚寒……”花朝道,话到一半忽然想起什么:“对了,你这什么毛病,怎么好端端的要淋雨玩?” 杜誉眉眼微垂,沉默了一会,方缓缓道:“山洞那晚……就是个雨天,我们……我时常在想,若是没有那场雨,你会不会走?再下一场雨,你是不是就会回来?我想……让你想起那个时候……” 如果没有那场雨,我依然会走。 不过你我,大概不会有那场荒唐的□□…… 想起那个时候吗?我其实……从未忘记过。那样荒唐恣意的快乐,此生但有一次,又如何能忘? 那晚花朝扶着杜誉在山中走。下山的路并不那么容易走,杜誉又受着伤,两人行动非常缓慢。天将黑时,山中忽然狂风大作,不一时,下起瓢泼大雨来。 花朝忙扶着杜誉就近找了个山洞躲雨。乐顺乡民靠山吃山,常常上山打猎,有时需数日方归。因而山中有不少洞穴,可供人栖身,并不十分难找。 两人原打算在洞中躲上一刻,等雨停了再走。没想到那雨越下越大,始终不停。两人衣衫都已湿透,花朝大病初愈,洞中又没什么可以烤火的东西。 山风呼呼从洞口钻进来,虽大半被挡在外面,还是有一些钻了进来。山洞不大,没有更深的地方让两人躲,洞口处有一个岩石,足以抵挡外面的风。花朝躲在岩石的后面。因淋了好一会大雨,全身湿得通通透透。春衫又薄,湿透的衣裙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她玲珑的曲线。 杜誉只看了一眼,便红着脸避到了另一个角落里。而那里正是风口,夹着雨星子的风挂进来。他已然湿透的身上更添一层寒意。 只是在洞中静坐了一会,花朝就冷得牙关打颤,更别说他。 她搓了一会自己的胳膊,怎么也搓不热,一抬头见杜誉仍和坐化的老和尚一样端端正正坐在洞口,想必更冷,招手唤他:“阿誉,你快过来啊,你在那干嘛!你冷不冷,这里暖和一些,你快过来我这里!” 杜誉却不动如山,牙关打着颤说:“还……还好,不……不……不冷……” 花朝如何看不出来他在强撑,见他死活不肯过来,干脆自己走过去。方从岩石后探了半个头,那冷意就掀地她身上一阵颤抖,联想杜誉在那洞口坐了好半天,定然更是冷得要命。 这闷葫芦! 强忍着寒意抱着肩膀过去,到了他跟前,不由分说,一把握住他手,要度点温暖给他,却意外发现他的手竟十分暖和:“咦~~你手好暖!”想起自己过来的正事:“你快过去我哪边吧,这儿太、太冷了!”不由分说就要拖他过去。 却死活也拖不动。杜誉毕竟是个男人,力气比她大了数倍。 嘴上还死咬着不肯松口:“不……不…冷,真……不……冷,你看我手,暖……暖和……的很……”说话间目光只盯着洞口,不敢看她。 花朝见他牙关都打着战还在死撑,以为他好面子,耍无赖似地在他身边一屁股坐下:“那我也不过去,你手好暖和,我要跟着你,让你给我暖手……” 杜誉怎忍心她在这陪着自己吹风:“你还是回去吧,在这我只能帮你暖一个手,身上别的地方却冻着了……” 花朝鼓腮在他身边坐下:“我不!” 花朝的倔强杜誉半分奈何不了。踟蹰片刻,只好起身拉着她躲到那岩石后面。一路却不敢侧身看她,只是盯着自己足尖。 岩石后并不宽敞,杜誉尽量缩着自己高大的身躯,与她保持些距离。 她却丝毫不觉杜誉的努力,反一个劲往他身边凑,两只爪子死死包着杜誉的手。过了一会,又忍不住得寸进尺起来:“阿誉,你手怎么这么暖和?那你身上也很暖吗?你这么暖和为什么刚才还打颤?” 眼见这情形,她似乎还想对自己的身体做些什么——杜誉浑身更烫,一下子如灼烧一般,吞吞吐吐道:“不……不暖……,一点也不暖……很冷……所以……打颤……” 杜誉已然知道自己发起了烧。一方面想避开她的诱/惑,一方面又怕她担心。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