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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还骗婚吗? 第4节


这位杜大人就大剌剌来了。杜大人口称刑部之人,无权过问大理寺之事,却能抢在主审官之前单独问话,这不是优待是什么?如此看来,少说也是五品的官。”

    花朝惊愕,挪步至牢门边,并未开口,神色却变得专注,想听他细说下去。

    狱友得意道:“小娘子这个反应就说明我猜对了,不过呢……”微仰起头,本想捻须做高人状,无奈摸了一把,发现自己并无长髯,只好任由这一点美中不足破坏意境。语气却起承转合,有意将人胃口高高吊起,半晌方道:“这位杜大人衣着简朴,想必是寒门入仕。又能年纪轻轻身居高位,大概是两榜出身。而恰恰是因为非世袭,官高不过四品。我猜,这位杜大人,应该是个刑部郎中。”

    丝毫不差。花朝在心中吸一口气,笑道:“小哥真乃高人,奴今日获益匪浅。”

    狱友不屑冷笑笑,似觉得索然,合上双目,打算小憩一会。片刻,却又忽然睁眼:“小娘子为何那么惧怕赵大人?”

    花朝没料到他突然有此一问,愣了一愣,方将刚才应付杜誉的话又重复了一遍:“听闻赵大人手段狠厉,奴怕奴受不住。”

    狱友冷笑一声,摇摇头:“赵怀文为人中正,从不屑屈打成招。小娘子若坚信自己冤枉,赵大人正是能为小娘子洗冤之人。更何况,大理寺酷厉之名在外的,远不止赵怀文一人。小娘子进牢之后不哭不闹,反倒在听到赵怀文之名后反应激烈——小娘子这话,我都不信,那位两榜出身的杜大人,想必更是不信的。”

    今日接连变故,花朝应接不暇。虽明白自己与杜誉的过手中错漏百出,却也没想到漏成了个筛子。轻叹口气,道:“不瞒小哥,奴与这位杜大人确有些私怨,怕他挟私报复。奴版书时刻过一本《沈氏雪冤记》,其中有……有影射赵大人之处。”说着,低眉垂目,作期艾状。

    因狱中黑暗,期艾倒不似期艾,反仿佛有羞赧之态。花朝纤瘦高挑,一袭藕色男士长衫,散乱长发自胸前垂下,面莹如玉,玉上微瑕,有一种错落矛盾之美。

    狱友微微一怔,笑道:“赵大人挟私之名倒远甚酷厉之名,小娘子很是聪明。”顿了一顿,忽然道:“我叫叶湍。”

    花朝也是一愣,反应过来,立刻屈膝一福:“先夫姓马。”

    叶湍却问:“你先夫姓马,你姓什么?”

    “啊?”花朝毫无防备,一怔,错愕间下意识出口:“冯……”

    “冯?”叶湍听到这个字,上半身立刻倾将过来,须臾,似意识到自己反应有些过激,又懒懒躺回去,挑了挑眉:“‘宛如天上将,关塞不敌公’的冯家?呵呵,那可是一门两王侯的护国重器……你是高平王府的人?你是因为这个才被关进来的?”

    花朝回过神,立刻敛起一个工整的笑:“叶大哥听岔了,奴若是冯家人,又怎会只在丙字牢中。自高平王案后,冯家连下人都死绝了,就算抓到了余孽,也该投到甲字号牢中。奴姓封,封侯的封。”

    “说的也是,冯家人怎会和我关在一起?”叶湍笑道:“小娘子这姓吉利。能娶娘子者,将来必有封王拜相的命。”

    花朝故意神色一凛:“叶大哥,奴夫君已逝。”

    叶湍勉强直起身子,拱了拱手:“小娘子勿怪,是我唐突了。”顿了顿,又补了一句:“小娘子貌美,要再寻良人,不是难事。”

    花朝听他出言轻佻,柳眉一竖,拿出这些年百试不爽的一招来:“叶大哥羞要再戏弄奴。奴立志为先夫守寡,此志不堕。”

    “嘿嘿,那小娘子方才和杜大人说的话……”

    花朝这才忆起杜誉临走前自己所说的那句话。想不到全被这厮听去了,不禁脸上一红:“那、那不过是权宜之词!”

    叶湍笑笑,闭目靠倒,不置可否。半晌方没头没脑地吐出一句话:“不过你说错了,高平王案的余孽,并非不会关在丙字号牢……我就是。”

    “什么?”花朝神色M.hzGJJX.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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