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就从脸红拉了回来,对着周衡,一下子哭出声, “那怎么办?我好害怕,我们赶快离开吧!明清为什么要这样!她难道不知道这些人她肯定打不过吗!!!” “赶紧离开吧!我不要继续呆在这里了!我的指甲还断了!赶紧离开好吗!赶紧离开!” “先生,要不我们先走?求求了!我们先走吧!能不能开车啊!求你了——” 周衡一只手伸了过去, 忽然捏起了钟悦的下巴。 钟悦被迫仰头,前方的男人一下子散发出比外面混混们还要严酷的霜寒气息。他用力捏了捏她削尖的下巴,差不多已经掐出了紫痕。 完全没有任何怜香惜玉,仿佛下一秒,就会再次把她给推了出去。 钟悦瞬间闭上了嘴巴,眼睁睁地看着周衡。 周衡笑了起来,眼睛里的温度直坠悬崖。 “明清把你拼命推了进来,你倒好,现在要求我们不管不顾她,自顾自逃走?” “不、不是……”钟悦想要摇头,然而下巴被钳制,完全动不了半分。 只能期期艾艾,用眼神楚楚可怜求饶, “没、我没有,我就是,我就是……” 她的确是动了把明清丢下的恶念,倒不是说她还在抱怨着明清,只是她想要逃命,然而明清却不肯走。 周衡一只手将钟悦甩在了车厢另一侧,这其实跟他过去的作风而言,已经温柔了不少。他从来没有不对女人动手这一条绅士做派的原则,如果这个世间有那么多温柔要做,他要是一条条去遵守, 那么他早就被周家那古老的家族给玩没命了。 周衡转过身去,抱着胳膊,窗外不断传来男人惨烈的叫声,全都在他预料之内。钟悦堪堪趴起身,扶着座子软垫,大气不敢喘一下。 “……” 叮铃铃—— 手机来电声音忽然划破夜空。 周衡拿了起来,滑开屏幕,钟悦透过绿色的光,看到屏幕上方,“赵厅长”这三个大字。 咔擦! “到了?” “嗯。” “你们就过来收尸吧。” “顺便把文城区的地方警也都给一并带过来。” “好好看看你那些下属们是被怎么贿赂、怎么罩着恶人的!” …… …… …… 明清已经很久没有打过这么痛快淋漓的架了。 打架对于他们这些体育生而言,过去那都是家常便饭,年少时期谁还没有个挂彩史?明清的挂彩史那更是一打接连一打的,z市方圆几十里,没有不知道明老师家里那闺女可能干架了,一打打十个。 然而随着长大,进入到更高层次的地方,身上加冕了更多荣耀与光辉后,打架这件事,便从随性自由逐渐变成了“败坏你身份”的恶劣事情。 江北打架事件,其实她真的没有参加。后来跟领队打,也真的就是那么几拳头的问题。 明清心中压抑着一股火,她很想放开膀子去痛痛快快来上一场架,不是运动场里对着沙包的一阵单一乱挥动,是那种以一挑十个、二十个,你不知道最终的下场会怎样你也不知道今天究竟谁死谁活,每一秒都充满了无限可能。 刺激、猖狂,释放,沉沦。 所以在下车前,周衡问她要不要管,钟悦半死不活求救,她的确没义务去救钟悦。 明清问周衡要了根烟,周衡说“你不是抽不来烟?”,明清笑了一下,看起来温柔又温和, “不抽是不抽,” “但有人需要啊。” 周衡这事儿没管,他太能意会明清眼底那快要按捺不住的热血澎湃。 他知道,她想要发泄。 压抑了太久,人都要憋坏,那天在冻港公路上的飙车,周衡都敢肯定,绝对有那么几个瞬间,明清是想把车冲向断臂悬崖下的冰封寒海。 不为绝望,只是忍了时间太长了,她想疯狂,她想要去绽放,像是天空上翱翔的雄鹰,要是想要再一次张开翅膀,总要有断裂后再一次接回来的脊梁骨。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