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清:“……” 她刚要张嘴,四百万也赔得起。 然而周衡攥着她手腕的手,却加大了些力度, 笑容愈发深刻, “四百万,就当作买明老师的一个开心。” “……” 周衡:“当然,要是撞车了粉身碎骨,” “那就可以当做,是我跟你——” 男人俯身,贴过女孩的耳朵边, 轻轻地、就像是下一秒要咬出来, 一字一句道, “一起殉情了。” ? 第23章 赤色的夕阳。 墨绿的围墙网格被染成深黑, 泛着血一样的光,顶部有破损的,还有因为篮球不小心撞击而砸出来的坑。 周衡松开了明清的手腕,掐着腰, 笑得温和又肆意。“殉情”两个字实在是承担不起, 哪怕是真正的情人, 也会觉得这是多么的唐突与无理。 可明清忽然也跟着笑了起来,晚风吹过她额前的碎发, 小酒窝荡漾, 眼底是明月星空, 最后一抹落日静静沉入深渊之中。 她一把接过了周衡递上来的车钥匙,转身, 拉开车门, 手高高举起,将那车钥匙在暮色下摇晃的铃铃响。 狂妄,洒脱。 周衡碾灭烟, 随手一带副驾驶的门子, 长腿一迈,旁边的人已经将安全带别好。 座椅往前拉了拉,调到合适的角度。 “你真有驾照?”车发动那一瞬间, 周衡还是再一次问了两句, 倒跟问出来的字面意思大相庭径, 有些调侃, 根本没有任何的担忧。 明清从口袋里取出墨镜, 架在鼻梁上, 嘴唇一抿, 右手按在自动挡上, 左手转方向盘, 车缓缓启动, “……” “周老师要不要先买份意外险?” 周衡:“……” 他还真就低下了头,拿出手机,用3g的网络去搜意外险。 车往相反的方向飞驰,明清把窗户也都给敞开了,风呼啦啦,车轱辘四平八稳在公路上前进。周衡象征性地找了下意外险,收起手机,抱着胳膊往前玻璃看。 可以看到日月在交辉,星辰在降临。 z市沿海,在市郊区的位置有一片连绵的悬崖峭壁,下面就是常年冰封的冻港,除了夏季之外一年几乎都被厚冰层封死。山上是蜿蜒的公路,路宽十分狭窄,仅允许一辆车的单行通过。 这条路被明令禁止了大货车的前行,因为刚建成的那几年,年年都会有车一不小心从山崖上摔下去, 摔倒海里,人车具毁,粉身碎骨。 但小型车还是准许通过的,只不过这些年大家都比较惜命,鲜少有人往这一带来送人头。 明清将车开到冻港公路的那一瞬间,风吹着落叶,满地苍凉,正在结封的海水推着冰碴子往海岸线撞着,发出卡啦卡啦的声音。 夕阳已经落的差不多了,世界被黑夜笼罩,只剩下地平线前那最后一抹血色还在晕染。 “……” “我还算买两份意外险吧。”周衡一只手抓住车窗上的把手,淡定地道。 戴墨镜、盘佛珠,穿着红黄白相间的运动服,剪了软软的短发,小酒窝深陷,抬手只见手背手腕上的青筋脉络清晰可见。 究竟是怎样的经历与磨练,才能塑造出这么一个女子?周衡看着明清把车停了停,脱了运动服外套、往腰间一系,换回去的白色t恤衫下,【中国】二字闪着瑰丽的光。 明清璀璨一笑,墨镜卡在鼻梁间,却怎么都抵挡不住她的桀骜与猖狂。 车出去的那一瞬间,周衡猛地打了一个趔趄,往后仰,明清直接把油门踩到了底,仪表盘指针甩出巨大的弧度,她打着方向盘,车轱辘摩擦地面,发出剧烈咆哮。 真给开到了200迈! 熟练操纵方向盘和推拉杆,油门离合任意切换,赛车开起来都没这种架势,一道近乎能让人丧命的弯曲道路,就这么被她开成了游乐场,挥洒着心中数不尽的愤慨与不如意的亡命之途。 周衡听到自己的心跳,随着加了速的车身,和耳边的风萧声。 噗通——噗通——噗通—— 它也在加速跳,却不是惊吓的产物,那是一种数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在怂恿,在促激着肾上腺素,使得胸腔在沉默与风声中,开始了漫长且又入骨的跳动。 是的,找不到为什么会被吸引,外界概括出来的各种各样气质,都是不足以让他沦陷。 所以心动就是那么不讲道理,周衡给不了明清下定义,下定义她究竟是个怎样的人,一个戴着金项链子玛瑙珠子往领奖台上跳,摘了墨镜开200迈车速的十九岁少女,谁又能给她定义呢?沦陷了就是沦陷了,心跳遮掩不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