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说这属于家庭纠纷,他们只能调解一下。蜜语姐她妈一看这架势,顿时更气焰嚣张了,闹得连高管下去都没搞服他们,最后是我下去狐假虎威了一下,说我是总裁助理,然后镇住他们了,把事情解决了一下。” 纪封挑眉。本想挑挑就算了,没想到眉梢有自己的想法,高高地挑起不肯放下。那样子看上去就像眉毛的主人有什么不甘心似的。 “闹这么大,昨天怎么没人告诉我?”纪封冷声问了句。 “……蜜语姐没让我说。她说您是干大事的大总裁大老板,也不能每天因为个小小员工这点私事家事分心烦神,她说她担不起。”薛睿如实陈述。 纪封眉心皱紧。她倒是在处处和他划清差距界限似的。他本来应该对她的表现感到满意,可说不上为什么,她这样“懂事”反而令他觉得不爽不适不痛快。 “你昨天是怎么解决掉那家人的?”纪封表现得很不经意似的、很随口一问似的,问薛睿。 “说起来其实是蜜语姐趁乱在我耳边给我支的招,她故意站在大堂那个大花瓶旁边,然后引着她那奇葩弟弟和妈过来推她,她一躲,花瓶就被她妈和弟弟推掉地上碎得稀里哗啦的,这时候我就狐假虎威地出场,告诉他们这是从国外定制回来的,价值三十几万,加上之前被摔坏的表,一共五十多万,要他们进行赔偿。我还装模作样给咱们公司的法务打了电话让他证明,他一点就通,极其上道,隔着手机扬声器说了一堆赔偿条款,以及不赔的法律后果。蜜语姐她妈不信,说我们讹她娘俩,让警察抓我们,但警察同志们说我们的诉求合法占理,可以追究赔偿损失。听警察同志这么一说,那对奇葩母子当场就给吓跑了,也顾不上缠着蜜语姐要钱要工资卡什么的了。” 纪封听着薛睿的描述,坐直的身体慢慢向身后皮椅靠过去。 精神的怅然若失令身体也卸了力气。 他本想听到一个不尽让人满意的答案,答案里面的处理方式埋下危机的伏笔,而伏笔是那对奇葩母子只是暂时地撤退,不久的将来他们还得重新杀过来,继续威胁许蜜语交出钱和工资卡。 他已经做好展现大度的准备,打算吩咐薛睿:下次他们再来作妖就告诉我,我来处理。你们都不够狠。 他也想好了对这个做法的解释:我是为了酒店,不是为了她。 可没想到,根本没有什么危机的伏笔,许蜜语自己就把这件事处理得很好很得当,有五十万的赔偿追责和法务的警示警告陈列在那里,把那对母子还会杀过来的后顾之忧都挡住了。 他从许蜜语的处理方式中,还隐约间看到他曾经的影子。她还真是有些聪明在身上的,看他怎么处理问题,悄悄地就学会了。 他靠在椅背上,说不上心里是种什么感觉。 曾经不看好的人一点点变得自立自强起来,不再需要他的鞭策帮助。原来这种感觉竟不是欣慰,而是一种不愿意去承认的失落。 他沉在软软的椅背海绵里,像沉在自己有些看不清的思绪。 眼前忽然出现一张银行卡。 他顺着卡往前看,推卡过来的手是薛睿的。 “什么意思?”他不解地问。 薛睿如实回答:“是蜜语姐让我交给您的,她说里面有二十万,是她欠您的,昨天我下去处理完事情她说顺便让我带给您。” 纪封微微眯眼看着那张卡。 二十万。那是第一次过夜后他气急败坏甩给她的。 他自始至终认为这笔钱是白给她的。听说后来她到底没要,都拿去捐了,捐给乡下读书困难的女孩子们,帮助她们完成学业。 可现在她又还了二十万给他,是什么意思? 是想说,他们之间的第二次,轮到她给他二十万补偿吗? 还是她想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