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遥那拿不出手的教育履历,一直都是他的心病,因此,和尚可谓是误打误撞,彻底把他惹毛了。 “据我所知,国内宗教文化协会规定,不允许接收未成年人入教,寺里的那位小沙弥,应该还没成年吧?” “你……”和尚气得跳了起来,指着眼前盛气凌人的年轻人,却想不出反驳之辞,他总不能说,小沙弥几千年前就是寺里的弟子,生来就有戒疤,这辈子注定要当和尚吧。 事实上,华夏对于这方面没有硬性规定,只要有佛寺愿意接收,便能剃度出家,但佛寺对于剃度出家的要求却越来越严格了,就连高学历的人才都不一定能成功出家,更遑论孩童,因此,在这种趋势下,渐渐形成一个说法,未成年人不允许出家。 在这件事上,和尚虽然有说道的地方,但他一向对华夏其他古寺嗤之以鼻,从未有过往来,这就导致敦煌古寺中的弟子,都是不合程序的,至少建国后入寺的是这样。 若真论起来,他这个住持也是不合程序的,他这辈子才活了二十多年,为了逃避负担寺里的生计,又在寺外逍遥了近十年,等他入寺当上住持,华夏几个有名的古寺早就玩在一起,成立了佛教协会,彻底将敦煌摒弃在外,又哪里会承认他一个毛头小子的住持身份。 没有名头的加持,即便背靠敦煌壁画,寺里每天香客也没多少,赶上旅游淡季,更是惨淡,每逢那时,都是他爆肝赶论文的时候,青灯古佛,别的和尚都在敲木鱼,他却在苦哈哈地敲键盘,每天至少得肝出一篇,才能勉强维持寺里的生计。 个中辛酸,不足为外人道也。 想到这里,和尚便忍不住在心里骂了一句:“那些个小兔崽子,竟敢不带你爷爷玩!” 若论佛门正统,哪座寺哪间庙也比不上敦煌,如今却混到这个地步!和尚顿时没了吵架的心思,对着任明渊道:“行了,您女儿神通广大,我们就算想收,也没那本事!” 任明渊被他一噎,心情自然好不到哪儿去。 所以,等任遥他们回来,就看到任明渊都摆出一张冷脸,和尚坐在一旁,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 任遥眼前一闪,接住跳过来的小土狗,傻狗一头闷进她怀里,直到开饭才探出头来。 众人落座,这一顿饭除了任远,其他人多少有些心不在焉,就连牵扯不深顾湘葶,都有些食不知味。 听说她“养父”的儿子去老家找过她妈,这么大的事儿她妈竟然没和她说,想着是不是自己最近太忙,没时间关心她,不由想找个时间回趟老家,陪陪亲人。 好在这边的事都结了,吃完饭,她便跟关素心他们打了个招呼,回老家去了。 送走好友后,关素心看向家人,笑着道:“我这边的工作已经结束了,怎么样,去哪里玩?” 关震西摆了摆手,表示要回关西老家,此行算是了结他多年的心愿,他要给列祖列宗上炷香。 关素心和任明渊心知劝不了他,也就没说什么,一家人送他去机场。 车上的气氛有些沉闷,任遥朝任远使了个眼色,任远不情不愿地哼唧一声,这才跳到老爷子怀里,露出鼓鼓的小肚皮,示意可以随便rua,见老爷子不为所动,还伸出狗爪子搭在他手上,往他肚子那儿扒拉,那费劲心思的样子,终于逗笑了老爷子。 车上的气氛顿时轻松了不少,关素心和任明渊笑着对视一眼,决定给任远的伙食中多加几块肉。 任遥对此也是极为满意,并且决定给这丫多加训练,以后这种哄长辈的活,就交代给他了! 到了机场安检入口,关素心还是有些舍不得,挽留道:“要不您就跟我们一起,在这边玩几天,让我们也好好陪陪您。” “不了。”老爷子摆摆手,笑呵呵地看着他们:“等有空了,我会去高庐看你们的。” 说完,他又弯腰看向任遥,叮嘱道:“咱家先人留下老把式虽然厉害,但也要勤加练习。” “我跟你孙外公打过赌,明年你要是在书画大会上赢不了他孙子,外公就惨了,知道吗?” 任遥点头:“外公,我会好好练习的,您回村代我向太外公问好。” “欸。”老爷子摸了摸她的头,又抱起狗外孙好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