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阶金丹后,她原本还打算去百莽山闭关苦修,看来,这招是行不通啊,还是得上学去,见识更多的人和事,打磨心境。 正在她苦思冥想该如何跟关震西解释,既合情理,又不会涉及修仙之事时,任远挺着这个圆滚滚的小肚子从厨房出来了。 关震西看见他,赶紧对他招了招手:“狗外孙,你过来。” “你说,老关家不好吗?怎么就宁愿扒着任家,也不愿入我们老关家的谱呢!”他突然抱住小土狗,摸着他的脑袋道:“罢了,既然她不愿意,要不你来吧,过几天中元祭祖,给你入我们关家族谱,以后你就姓关,叫关远好不好?” 话虽如此,关震西的耳朵却一直注意房间里的动静。 任遥推开门,正色道:“外公,我跟您实话实说吧!” 关震西放下狗,笑了起来:“你说你说,外公听着。” 任遥深吸一口气,她看了眼供台上挂着的女娲伏羲图,良久,最后突然一把将任远抱了起来,塞到老人怀里:“算了,您还是给他入关家族谱吧,我不反对!” 说完,她便脚底抹油,溜了出去,任远在她身后对她狂吠不止,他心里那个气啊,这丫的又拿他做挡箭牌。 关震西立时气昏了头,当场扬言不仅要给任远上族谱,还要把族长之位传给他,让他继承关家的老把式,气死这姓任的丫头! 他这话刚说完,三叔公突然颤颤巍巍地推开房门,浑浊的老眼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你自己的事处理好了?” 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连忙放下狗,还没等他给自己找补,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动静。 高秀贞,也就是任遥的外婆,拎着大包小包从市里回来了,迈过膝盖高的门槛,没瞧见小姑娘,只看见关家这两人:“哟,一大早的,杵在这干嘛啊这是!” 三叔公见她回来了,颤颤巍巍地关上门,小辈的事,他向来不掺和,况且,他心里还觉得高秀贞回来的正好,省得她外公闲着没事儿,找任遥瞎掰扯。 高秀贞一出现,关震西抱着狗,立刻头疼起来,彻底没心思纠结任遥的事了。 “你说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一点规矩也没有,让村里人瞧见了,也不怕人背后说你!”自从那天早上见了任遥,高秀贞便离开了关家村,他还以为她回家去了,没想到这没几天,又回来了。 高秀贞心里冷哼一声,不想同他多说,直接问:“小遥在哪儿,叫她出来。” 那天早上,见任遥穿这么单薄,她当时就想带着小姑娘去买衣服,可惜关震西说什么都不让,听完他那阵似是而非的解释,高秀贞虽然不满,但找不到孩子,又正好家里有事,她只好回了一趟津市,处理完事情,再专门买了一大堆小姑娘的衣服,给任遥送来了。 见她一开口就找小丫头,关震西警惕地看着她:“你找她做什么?” “你这什么眼神?放心,我可不稀罕孩子,不然,素心还能待在你那儿,天天叫你爹?”高秀贞翻了个白眼。 关震西却是生气了,他将怀里的狗放下,拐杖敲着青石地板:“这话你要是敢当着素心的面说,我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当初为了离婚,他瘸了一条腿,就当是报答这对父女“赏识”他的恩情了,在那之后,他们也约定好了,不再打扰对方的生活,可是,时隔这么多年,她突然来到关家村,就算她什么也不干,光站在那儿,关于他刻薄寡恩的话头就开始传开了。 这段时间一直在忙任遥的事,反倒忘了问她为何这么做,趁此机会,干脆问个清楚,关震西重新坐了下来:“刚好没什么事儿,你说吧,来这里究竟想做什么?” 任远本来是想溜的,一听这话,四只脚同时一顿,两只三角耳瞬间竖了起来,这世界上没有一只狗是不八卦的,就连大半夜听见别的狗叫,都要从被窝里爬起来问几句,何况是这种一听就不得了的爱恨纠葛。 高秀贞面色复杂,她将手里的东西一扔,慢悠悠地坐了下来,第一句话就让场上的一人一狗噎了一下:“我爹上个月走了。” 关震西倒茶的手微微一抖:“……节哀。” 生死毕竟是大事,他就算再厌恶曾经的老丈人,听说他死了,也说不出什么诛心之辞。 “他临终前,跟我说了事情的真相。”高秀贞喝了口茶,幽幽道。 关震西瞪大了眼睛,任远蹲在不起眼的角落,却听得云里雾里,什么真相? “他跟我说,举报信是他写的,你从来就没有跟别的女人来往,他这么做,一切都是为了关西草体的秘诀而已。” 说到这儿,高秀贞苦笑了下,“也不知道谁在给他嚼耳根子,说你年纪轻轻在书法上有如此造诣,是因为你老家不凡,祖上藏有秘诀,得到它就能在书法上成就非凡。” 紧接着,她突然咬牙切齿道:“要是让我知道这话是谁跟他说的,我一定要拉他来这里,让他睁大眼睛好好看看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