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星泉的手腕被死死扣住,高举头顶,额前碎发被汗水打湿,浓密的睫毛扑簌颤抖,像只可怜兮兮的幼兽,但他并未得到怜惜,反倒被加倍欺负。 微凉的大手触及高热的皮肤,引起一阵战栗,方星泉瘦削的腰仿佛拨动的琴弦,轻轻颤动。 骁勇善战的捕食者,直击猎物要害。 席亭舟嘴唇亲昵地贴上方星泉脸颊,沿着他的侧颊轻啄红石榴似的耳垂,“小狗在做标记吗?” 明明是自己说出的话,现在再从席亭舟口中听见,羞得方星泉恨不得原地挖坑把自己埋了,声音已然染上哭腔,“没……没有。” 他还没来得及做些什么,席亭舟就回来了,所以他才会那么惊讶,以至于久久无法回神,甚至以为自己产幻了。 低低的笑声响起,方星泉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隔着电话和现场聆听完全是两码事,何况席亭舟还是贴着他耳朵在笑。 猛地咬住下唇,方星泉难以置信自己竟然差点被一声笑毁掉一世英名,死死忍住那股冲动,待到浪潮缓缓退去,方星泉攥紧的拳头跟着松开。 他自以为做得隐秘,可惜席亭舟看得一清二楚,犹如课堂上偷偷玩手机的学生和悄无声息走到学生身后的老师,那叫一个猝不及防。 “唔!”方星泉欻地睁大眼睛,连蹬腿的力气也没有。 席亭舟化身为他的老师,耐心温和地教导他,富有磁性的嗓音叫人沉醉,“乖孩子,这很正常,不必为此感到羞耻。” 热意与水汽交织汇聚在方星泉眼眸中,嘴唇殷红水润,伤口处比早晨更为红肿,可怜极了,他的身子不住颤抖,瞳孔紧缩,脑袋左右摇晃,“不……不行……” 他犹如一张拉满的弓,全身绷紧,却迟迟不发,额角汗珠密密滚落,生理泪水从眼角溢出。 席亭舟似是猜到缘由,凌厉的眉眼逐渐柔和下来,他俯身额头抵上少年的额头,“你不是说想弄脏我的床。” “更想弄脏我吗?” 漆黑的眸望进方星泉湿漉漉的眼睛里,一声声蛊惑道:“还有比现在更好的时机吗?” 方星泉睫毛飞速扑闪,心理防线被步步击溃,他不想吗? 他当然想。 席亭舟乘胜追击,加上最后的砝码,“小狗不想标记我吗?” 伴随话音落下,方星泉眉心拧动,琥珀浸泡在了水中。 水流声哗啦啦,席亭舟慢条斯理揉搓着泡沫,仔细清洗每一根手指,清水冲走散发淡淡香气的泡沫,抽出纸擦干水渍。 关掉灯离开浴室,方星泉仍窝在被子里自闭。 席亭舟走到床边坐下,俯身亲了下没盖住的鬓角,“快起来。” 静默半分钟,那团蚕宝宝慢吞吞挪动,转过身眼睛红得像兔子,视线下移,瓮声瓮气道:“席叔叔,我帮你吧……” “不必,说好带你出去吃饭,再不出发该过点了。”席亭舟说。 方星泉如梦初醒,已经彻底忘记这件事,抿了抿唇犹豫地问:“你不难受吗?” 席亭舟深呼一口气,好不容易压下去的念头,再待下去该复发了,绕过方星泉的问题,继续催促:“去洗澡,我收拾一下。” “你和同学玩泥巴去了吗?怎么弄得这么脏?” “没……我们踢球去了。”方星泉慌忙跳下床冲进浴室。 他居然忘记自己一身尘土,不仅被席亭舟抱进主卧代驾手动挡,之后还因为太过羞耻缩进席亭舟被子里不肯出来,实打实的弄脏席亭舟的床和人。 见人落荒而逃,席亭舟不禁失笑,到底是小孩儿情绪来得快去得快。 换上干净的床单被套,抚平到没有一丝褶皱,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