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联盟最后留下的医学至高智慧结晶,理论上可以重塑经脉,修复体内一切暗伤,只是刚刚研制成功,效果和副作用还没能得到印证。 这同样是师父的报复,或者说补偿。 依旧是看命。 命运说好也好,说坏也坏,到现在,大乾还没等回来他们真正的主人,阿召没有看见过母亲睁开眼睛,慕容翊还没等到那声阿翊。 慕容翊坐在床边,先检查了铁慈的状况都好,才絮絮叨叨和铁慈道:“出去又撞上妙辞社搞活动,这回是和联盟诗人们斗诗,这就不明白了,一个写古诗,一个写洋文诗,怎么比?” “写你的大帝传出第三版了,听说还是个联盟人写的,卖的盛都纸贵,这家伙写情一绝,就是有些细节一看就离谱,什么我自荐枕席,最后一次明明是你自荐枕席好吗?” “酒楼里还在说着你当年回到从翰里罕回到盛都时万民迎出百里的盛况,说那天百姓的泪水简直可以拯救从此以后大乾所有的干旱,真是的,说了三年了还在说,说的人不腻,听的人也不腻,你真是以一己之力养活了盛都所有的说书人,回头记得和他们抽成。不过话说回来,那天人真的好多啊,马车一步一停,一步一停,道旁的土都被百姓磕出了坑,可惜你没看见……” “西市上的你的画像卖得越来越贵,盛都家家供奉也就罢了,联盟人凑什么热闹,你这不还没死嘛……” 他又打开一个纸包,“这是炸鹌鹑,阿召说要吃,对了,我记得他对鸟肉过敏来着?哪种鸟肉?不记得了,想来吃一口没事吧?对啵?” 他晃了晃纸包,看铁慈没动静,丢下。 又打开一包纸包,“油炸牛肉饼,一文钱一个。哈,牛肉都快一百文一斤了,这么厚的牛肉饼,得有最起码一两牛肉,一文钱?你猜里面是猫肉还是狗肉?哪,要么阿召你给你娘吃吃看?” 说着把牛肉饼往阿召嘴里送,阿召也就叼住,眼泪汪汪对娘告状,“娘,坏爹又虐待我了哦……” 娘不理。 阿召想了想,从怀中掏出一块香气浓郁的帕子,捂在他娘鼻子上,“娘,爹要讨新皇后了,她今天来我面前耀武扬威,我捡了她的帕子,你闻闻,是不是咱们宫里的香?赶紧起来啊,你把江山给无情的狗男人,狗男人娶新人,住你宫殿,打你儿子,这你也能忍?” 慕容翊眼睛一亮。 狗儿子这计策不错。 父子俩眼巴巴地看着床上沉睡的人。 一如过往一般,毫无动静。 看来并不介意抢老公打儿子。 阿召不死心,又摸出一个荷包,“今日上街,又有男人对爹爹吟诗了,女人挖墙脚,男人也来,娘,就问你怕不怕?怕不怕!” “……” 慕容翊:……你娘还真不怕。 等不到回应,父子俩也习惯了,齐齐叹息一声,却也没多少懊丧,爬上床各睡一边。 行吧,不睁就不睁。 允许你傲娇。 天光犹在,长日如水,人还在身边就行。 尤其对于慕容翊来说,经过撕心裂肺天崩地裂,只求睁开眼她在身侧,便可以长长久久地捱下去。 有她在,便有春花秋月,山河永继。 慕容翊睡得很沉,哪怕经历了儿子抢被子,脚踹,架腿等种种风波。 毕竟白日里忙不完的政事,还要亲自照管儿子,还要亲历亲为照顾铁慈,铁慈睡了几年,身上连个褥疮都没有。 说不累是假的。 而且他喜欢睡觉。 只有睡梦里,才能重见那个鲜活的,明亮的,会打架会骗人会骂人,也会包容天下心怀四海的铁慈。 才会在大海之上重逢,在书院湖边散步,在藏书楼上烤鹅,在西戎沙漠间跋涉,举目望明日,转头见河山。 才会将往事置景,一一伴她走遍,熬过这孤灯长候的夜,忘记久候不至的失望,天光大亮时睁开眼,还有勇气面对明天。 他在梦中微笑,喃喃道:“……嗯,两个男人,未必不暧昧。” 他梦见了合欢林中留香湖边,他在帮男装的铁慈洗头。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