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松松推开铁慈,坐了起来,铁慈硬邦邦地从他身上滚了下去,倒在床里面。 有那么一瞬间,两人都有种古怪的感受。 就好像纨绔逼迫良家女未遂一样…… 此刻情势紧张,古怪感觉一瞬而过,外头已经在寻找萧雪崖。 铁慈道:“萧雪崖,你不能做这个敢死队长,你如果出了事,燕南军队群龙无主,游卫瑆管不了你那群人,到时候传出去,再被人煽动,你就成了替朕而死,朕可不想燕南造反。”她笑了笑道,“燕南还有人潜藏在深山之内,待机而动,朕刚想到解决他们的好办法,可万一你出事,别说解决对方了,这水只会被搅得更浑。” “我会留下书信说明……” “但也没说不让你去,只是这个诱饵还是朕当,你负责保护我带我逃出生天。” “我觉得还是我自己去更稳妥……” “那朕就只好自己去了。你信不信朕虽然身体僵硬,但还是有办法自己去?” 萧雪崖沉默。 “萧雪崖,你是对你自己没信心,觉得身为将领,不能保护朕吗?” 萧雪崖依旧沉默。 铁慈有些没辙,萧雪崖这个人性子拗,寻常激将对他没用。 灵机一动,她道:“你就这么不愿和我再一次并肩作战,驱逐敌虏吗?” “……” 长久的沉默后,萧雪崖无声吸了口气,问:“陛下这模样,怎么出去?怎么瞒得过容院长?” 铁慈听他口气松动,神色微霁,“朕自有办法。” …… 片刻之后,萧雪崖从屋子里出来,和站在对面的容溥对了个眼。 容溥似乎什么意思都没有地笑了笑,道:“都督准备好了吗?” 萧雪崖看着他,他其实一直都不喜欢容溥,但又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不喜欢。直到此刻他看见容溥的笑容,不舒服的感觉又来了。 那种了然,宽容,像个大度的正房。 问题是,不都是妾身未明么? 萧大帅浑然未觉自己这一瞬间的思路已经滑向了危险的角度,他冷冷看了容溥一眼,道:“陛下似乎有些不舒坦,让你去。” 容溥一听,果然敛了笑容,快步进屋。 萧雪崖凝神听着,果然又是咚一声闷响。 这让他想到了先前自己的那一声咚,眼底神情顿时有些复杂。 他的士兵已经准备完毕,在院子外骑马列队等候。 萧雪崖转身,进了屋子,过了片刻,他扶出一个披风从头裹到脚的人,对自己的属下和容溥的属下道:“院长怕我路途不熟,说要亲自带路。” 他向来自己军中说一不二,容溥也是,而萧雪崖声名远播,容溥的手下也不敢质疑他,因此虽然有些奇怪,但也没有说什么。 萧雪崖将“容溥”亲自扶上自己的马,道:“院长羸弱,我亲自照顾他。” 看见“容溥”披风系带有些松散,他伸手系紧。 正打着呵欠准备回屋的萍踪远远看见这一幕,停了脚步,觉得有点说不出的怪异。 片刻她摇摇头,心想萧雪崖看着一本正经,原来是个断袖啊。 她对此也毫无兴趣,打着呵欠进屋,黑暗中屏风后的人静静睡着。 萍踪很高兴今晚可以躺下来睡觉,舒舒服服在屏风外头的软榻上一躺,眨眼就睡着了。 外头,萧雪崖一马当先,向山外奔去,容溥手下用特制的车子拖着那辆备用的摩托车,跟在后面。 他们往西南方向而行,那里是追兵集结之地,在他们身后东南方向,有一座矮山,山势平缓,整个山头像是被削了一般平坦,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