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盛都大营以勤王之名忽然拔营,城门有内应为其开门,城门领被杀,盛都大营十万军已入城!” “报——萧家大宅私军于昨夜倾巢而出,携达延漠马夜闯刑部,炸毁刑部半座,撞塌大牢墙壁,救出牢内的萧氏族人。达延骑兵在盛都街市跑马冲撞,刑部差役死十一人,百姓死伤无数!” “……” 一霎死一般的沉默。 所有人都被这一连串的噩耗炸得神智尽丧。 赶过来的夏侯淳吸一口气,急声道:“城门为何会忽然开启?萧氏已经进了大牢,那又是谁私开了城门?萧氏和达延勾结了?达延又是怎么混进来的?” “回指挥使,城门疑为容老夫人狄氏率人上城,趁人不备夺取开启;至于达延……目前还不知道。” 夏侯淳还欲再问,狄一苇一烟杆将他挡了回去,道:“你去宫里请旨,我去城门。” 忽听宫门里悲声大作,有人喊道:“陛下驾崩啦,殿下也薨了!” 万众哗然,无数人受惊跪倒在雪地中。 夏侯淳惊得浑身肥肉都一哆嗦。 一瞬间脑海里只有四个字。 大乾要完! 狄一苇终于变了脸色。 她原看见白衣丧旗就知道不好,陛下正当壮年忽然驾崩已经天大的噩耗,勉强控制着自己才和端木讨价还价,谁知道这噩耗还能叠加的! 铁慈怎么能死?! 她霍然回首望向风雪漫漫的皇宫。 确实,如果铁慈没事,现在一定给她传令了,而不是只见报丧信使,不见军令。 但铁慈,会这么轻易死? 宫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夏侯淳猛地拉住她,道:“进宫!” “不!”狄一苇猛地甩脱了他的手,“我去城门,城门拿不回,我死在城门。城门拿得回,我直接去永平。我的老巢被辽东白熊打进来了,我的儿郎们在等我回去!” “可是……” “没有可是,我不信铁慈会死。”狄一苇道,“夏侯,做好我们自己的事。你我不死,大乾就不会亡!” 她把烟杆往后颈一插,飞身上了自己的坐骑,带着自己的人,如一团浓云,撞破风雪,卷过广场。 夏侯淳立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良久回头,跃上自己的马,奔向宫门。 和她背道而驰。 “回宫!” …… 天边现出了一抹浅淡的青色,雪渐渐小了。 天亮了。 大雪之下的盛都,比往日更明亮,百姓们也早早起身扫雪。 城东天明大街出门扫雪的百姓,忽然觉得一阵凛冽的风从头顶过,一抬头,就看见一群黑压压的从头顶过了。 再然后听见急促马蹄声响,就看见大街尽头,一骑踏雪迎风,狂奔而来。 前头那批黑衣人忽然转了个方向,往南而去。 后头追着的马一个流畅的转身,高高跨过了沟渠。 前头,姹紫不住回望,烦躁又惊讶地道:“竟然能一路追上来,附骨之蛆!” 他身边,慕四背着慕容翊,一言不发。 后面马上,朱彝被颠得快要灵魂出窍,却犹自庆幸。 运气真好,随便逮个人,竟然是原先蝎子营的精锐,斥候出身,最擅长隐藏和长途追踪。 这才能一路追着这群轻功高妙对盛都也很熟悉的辽东刺客来到这里。 马上那位出身蝎子营的骑士却皱起了眉。 “他们改变了路线,要进城南,从贫民窟走,那边没有通衢大街,道路狭窄复杂,杂物遍地,不仅无法骑马,还很容易掩藏形迹。” 朱彝深深吸一口气,抓了一把雪塞进口中,润了润快要起火的嗓子,指着那群黑衣人的背影,大叫。 “皇太女被刺!皇太女被慕容翊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