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赐下完整诗句才好。” 常远怔了怔,倒也没推辞,还真续上了几句,听着倒也平仄准确,对仗工整,毕竟被称为才子,这点功底还是有的。 只是和原作比起来,当然差得远。 众人却不觉得,毕竟佳句已出,诗词一道千变万化,怎样续貂听起来都不算突兀。 丹霜却是从小陪着铁慈背过唐诗宋词三百首的,听着听着就不由冷笑,道:“什么玩意!” 她这话一出,便如冷水入油锅,场中气氛一冷。 常远慢慢转过头来,上下斜了丹霜一眼,看她不过婢女打扮,目光就落在了她身前的铁慈身上,淡淡道:“那还请这位兄台赐教?” “不敢不敢。”铁慈道,“在下一介武夫,不会写诗。” 不远处有人忽然转头向铁慈看来。 旁边立即有人冷笑道:“既然不会,缘何婢子发笑?” “不识礼数!”有人愤然道,“张公子,你这诗会集聚盛都才子,你府内连下人都气韵清华。怎么就能容这般腌臜人物混入其中,还让这不入流的小婢大放厥词!” “对常公子不敬,滚出去!” 丹霜怒道:“一个欺世盗名的骗子,还跑来这里充才子来了,不敬?呸,他配吗?” “他不配谁配,你这婢子好生不知礼!还不速速退下!” 常公子皱眉看看铁慈,见她衣裳普通,腰上连个玉佩都没佩,只挂了个怪里怪气的笔,通身上下饰品全无,全然不是他惯见的盛都豪门子弟做派,周边的人好像也都不识此人,便放下心来。 诗不是他做的他当然知道,他还知道这诗似乎是位极贵的贵人所作,贵到众人传言都不敢传的地步,想来是哪位阁老或者王室子弟。丹霜开口的时候他下意识警惕了一下,怕撞上正主,但如今看铁慈通身都没贵人的气派,自然便不在意了。 本来他也确实颇有才学,不屑做这顶替之事。只是他此行并不仅仅是参加会试。他早早上京,金银开路,交游这些贵介子弟,是要为燕南的大事铺路的,因此这一顶才子王冠戴到头上,自然也就笑纳了,而且,光芒越闪亮越好。 心中想定,他摇手淡淡笑道:“不要为难人家,在下确实算不上才子。说不定这位公子深藏不露,能出惊世佳句呢?” 众人便哈哈大笑起来,又都赞他雅量。 却有人细声细气地道:“说不定呢。” 众人便都转头去看,见是一个苍白荏弱的少年郎,穿得倒华贵,有人认出来,道:“嘿,齐大学士家的公子!” 铁慈一看这人,头皮立炸,这不是她的前前未婚夫吗! 前前未婚夫弱不胜衣地立在当地,一双眼睛水盈盈地上下对着铁慈打量,x光似的。 毕竟是自幼订婚的前前未婚夫,比这些普通书生和豪门子弟更多机会和铁慈接触,这是认出她来了? 铁慈生平三大怕:静妃的傻,齐慕晓的泪,雪团儿身上长虱子。 她立即站起,道:“不敢不敢,不能不能,在下告退了。” 她来本就是打听一下这个常远,这人本来在她的招揽人才名单中,此刻听出了些别的意味,也就算了结了。至于诗句冒认,她没觉得那是她的,倒也不必义愤填膺出来拆穿。 和拆穿骗子相比,躲避前前未婚夫更重要些。 但在那些才子眼里,这便是铁慈心虚落荒而逃了,都大声哄笑起来。 “看,动真格的就逃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