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蹿上屋顶,大喊:“走水了!走水了!” 顿时,铜锣声,警哨声,脚步声,乱成一团。 宫内有司水局,专门负责走火处理,当即扛着唧筒来救火,结果大门进不去,小虫子把铁门闩焊死了,在门背后一脸惶急地说门被火烧坏了。 救火的人只好转战墙头,宫墙是很高的,而且无令不可攀登。事急从权,司水局监正命人去取梯子,结果说库里的梯子都被工部借走了,去问工部要,工部说是户部借的,户部主事们借梯子去查粮仓了,问户部怎么没梯子,粮仓自己就有梯子,为什么非要从宫中借梯子,但户部负责的是一位老眼昏花的吏员,还是个结巴,半天答不出一句话,眼看大火冲天,里头的人在惨叫,试图让侍卫上墙,结果上一个就跌下去一个,说好像有人掀他们脚底,但里头浓烟滚滚看不清,再说都在惨叫救命,谁还把救人的人掀下去,说了也没人信。 里头小虫子等人避在上风处,湿汗巾捂住口鼻,姑娘们负责杀鸡一般地惨叫,惨叫的内容已经变成了有人挟私报复,要毁掉太女和她的一切。 负责内宫守卫的白泽卫首领和司水局的人只好向前廷报信,请求毁墙。 皇太女的宫殿,內宫守卫无权破坏。 前廷,主持仪礼的李贵等待读完了起居注,正扬声道:“有请昭王世子……” 忽然他住口,注意到场上有些骚动。 有人抬头,有人挪动身体,有人低声说话,而空气中隐约有种焦糊味。 他抬头,正看见一道黑烟滚滚而上天际。 太后也看见了,霍然站起。 …… 皇城门口,王然下令搜马车。 兰仙儿一急,却不敢拦,往日萧家出入皇城毫无阻碍,她也想不到今日竟然横生枝节。 马车里,铁慈平静地握紧了腰后的匕首。 这货这么狗,当初就该连第三条腿也打断,送到慈仁宫近身伺候,太后一定喜欢。 王然带着一队士兵走近来。 忽然马蹄急响,向城门而来。 王然抬头,看见当先一人,诧然道:“戚元思?你怎么回来了?” 冲在最前面的正是戚元思,面色冷峻地驰来,他和王然都属于高官子弟,往日也算有几分交情,然而此刻他神色冷峻,一指王然,道:“王然!有人向中军左都督提告你冶游嫖宿,违反军纪!左都督着令你立即卸职待勘!” 中军都督府掌管盛都防卫,除了负责皇宫内外守卫的白泽卫朱雀卫无权管辖外,其余在盛都的武装力量都有权管辖,盛都外有铁甲、夔牛、飞骑三大营守卫京畿及附郭县,内有五军都督府、盛都府盛都卫,及巡捕负责盛都治安。王然是盛都卫的参领,自然也要受戚凌这位中军都督府左都督的管辖。 王然震惊:“什么嫖宿?什么违反军纪?戚元思你疯了?” 随即反应过来,“不对,戚元思你没军职,你凭什么拘押我?你是来整我的,你是皇……” “砰。”坚硬的拳头狠狠撞上他的鼻梁。 再次猝不及防的王然眼冒金星,仰天而倒。 “抬走!” 立即便有跟随戚元思而来的士兵抬走王然。 戚元思转头看萧家马车,眼神里有不确定。 铁慈掀开车帘,对他一笑。 戚元思眼神一亮,立即转头对还处于茫然之中的王然麾下士兵道:“中军左都督有令,皇城城门两个时辰换防一次,诸位还请先去休息。” 他亮出中军都督府令牌,那些士兵不敢违抗,当即整队离开。 戚元思带着他的人在城门口布防,悄悄靠近马车。 铁慈道:“你这样,太冒险了!” 这是将全部赌注都押在了她身上,万一她失败了,戚家面临的就是抄家灭族的下场。 “我爹只让我带士兵来见机行事,必要时给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