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错了。如果证据确凿都指向您,那大王也许会疑惑,但如今这样,似有若无,似真还假,大王反而更觉得您有问题。” 慕容均想了想,嗒然如丧。 人心就是这样,千夫所指,会觉得说不定还有隐情。但如果自己查证出并不明显的蛛丝马迹,反而会更加相信自己的判断。 “给我知道是谁,我非得撕了他的皮不可!”慕容均掀开帘子,看看外面的打斗,自己的人已经包围了那些山匪,将人往旁边驱散,安全显然没问题,他放心地放下帘子,道,“你们觉得,是老三吗?他武艺好,那些武将都很喜欢他。” “三王子性情憨拙,做不来这些。” “老五吗?” “五王子没有母家依靠,性子又懦弱,他应该没有这胆量。” “老七吗?”慕容均自己摇头,“老七一个残废,争这些做什么。” “十二呢?他母妃最近新宠。” “一个乡下姑娘,房子都没三间,新宠了又能怎样?是能给他人呢还是能给他钱,做这些事,没钱没人根本不可能。” “十五王子读书很好……” “一个酸书生,受了几个酸儒撺掇,想走贤王路线,尊文重儒,以为这样便可以得天下归心……也不想想在辽东,多读几本书不如多养几个兵!” “十七王子,他娘是个聪明的……” “不成不成,他娘聪明出身好没用,老十七那就是个怂货……” “十八王子呢?” 车厢内忽然一阵静默。 随即慕容均便大笑起来。 “真要是他,我头割给你!” 另两人也笑起来。 是啊。 之前说了那许多王子,都有不能成事的原因。 如果他们都不能成,十八王子就更不可能了。 没有钱,没有兵,没有宠爱,没有文人支持,没有武将看重,没有母家做后盾,娘还是个拖后腿的,自己还因为男扮女装被厌弃。 这么恶劣的情形,简直集中了所有不利。 前头十七个轮遍了,也轮不到他。 更不要说他上次虽然救了大王,但是回辽东后就重病了,至今还在养病呢。 这事让大家都心中感叹——好容易立个功可以入大王眼了,又生病了,可不就是没那个命! 慕容均重重往后一靠,吐出一口长气。 看来看去,谁都不像,可不揪出这个人,自己就永无宁日。 不过,只要诱饵足够香,鱼总会上钩的。 他掀开车帘,隐晦地向后面茫茫官道看了一眼。 忽然眼角掠到道旁树林,飞雪一片,迎头泼来。 飞雪里夹杂着寒光闪烁,慕容均一惊,立即放下帘子,往边沿一扣。 扑扑连响,什么东西泼上已经绷直的帘子,随即哧哧连声,帘子震动,慕容均避得快,一转头看见帘子上出现了几个小眼,隐隐露出一点微蓝的寒光。 这是特制兽皮制作的车帘,保暖又可御刀剑,没想到竟然能被这细针般的暗器穿透。 慕容均如果不是及时退后,这针尖可就戳进他鼻子了。 他微微变色,霍然起身,但随即头顶一亮,砰地一声。 车顶盖竟然被掀开了! 接着又是一亮,剑光冷寒,这回削的是他的天灵盖。 慕容均不假思索抬手便挡。 铿一声脆响,火花四溅,锋利的刀剑没能削下手臂,还撞上了硬物。 慕容均收回手臂,感觉手臂一片酸麻,面上却不懂声色,一边感叹自己武场日日打磨的辛苦,一边暗谢父王给的精钢护腕,回身就从车垫下抽出一柄刀砍去。 他身边护卫头领已经蹿了起来,无声无息便抱向头顶刺客的颈项。 那人一对二却毫不畏惧,反手和慕容均对上一刀,头一摆就让过了薛护卫,游鱼般便要滑入车内,手中铺开一片冷光,卷向慕容均的脚踝。 却在这时,那看似文弱坐在一边的幕僚霍然抬头。 不大的眼睛里精光四射。 手中的酒杯砸了出去,划一条晶莹的抛物线。当啷一声响,那片冷光被击飞。 他的车中猱身而上,双手展开如枯树,咔咔几响,已经攀上了那刺客的脚踝。 慕容均一声大笑,道:“区区匪徒,也敢前来滋扰!” 那幕僚正要锁穴,上头忽然传来一股大力,生生将被困的刺客给拔了出去。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