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局,有一大半都是这位倒霉催的王子的报复局,自己的行踪,想必是崔轼告诉他的。 崔轼好像之前就和辽东人有关系,记得当初和木师兄比箭时,崔轼就似乎有对对方放水和帮打掩护的意思。 她正好也想借着这批人神隐,便笑了笑,缓缓卷起衣袖。 慕容端阴冷地盯着她,心中却有些焦躁。 那老怪怎么还不出现?金万两和马家怎么办事的? 忽然山道那头传来一些细微的声音,似乎是有人磨磨蹭蹭走路的脚步声,慕容端摆摆手,立即有一名刺客奔入黑暗中,片刻之后,呜呜声响传来,他用胳膊拖着一人出来,那人一身质地轻飘的灰衣,瞧身形是个女子,手里还拽着个藤筐,是那种山女常用来采药的筐子。 看样子是个起早采药的山女,倒霉地遇见了这批杀手。 显然杀手们也是这么认为的,那勒住山女脖子的杀手便道:“听闻你十分仁慈,总不愿意无辜的山女因你丧命吧?你且放下刀剑,退后三步。” 退后三步,正好退到身后的包围圈里去。 铁慈看一眼那山女,她也垂着头,俯下的脸雪白,似乎不能走路了,一条腿软软地歪在地上。 她一皱眉,爽快地道:“好。”解下短刀扔掉。 慕容端又道:“还有你那支笔。” 铁慈稍一犹豫,也道:“好。”去解那只笔。 所有人目光灼灼盯着。 眼看那只笔到了铁慈手里,五指一松,即将落下—— 视野里忽然没了铁慈。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下一瞬间,铁慈已经出现在那个绑架山女的杀手面前,抬手一戳,笔尖穿透了对方喉咙。 顺手一捞,便将那山女捞到了自己怀中。 此时站在那杀手身边的人的刀也到了,呼啸横卷铁慈颈项。 山女的手却在此刻拂了出去,手中手绢儿对着对方口鼻一捂,那人轰然倒地。 两人配合得天衣无缝,下一刻铁慈已经抱着她再次闪了出去。 她心中有种奇怪的感受,仿佛这一幕很是熟悉,低头一看,山女在她怀中,对她眨了眨眼。 巨大的惊喜涌上心头,铁慈只觉得身子一重,她心中暗叫不好。但是已经来不及,只觉得落足处又虚又实,脚下噼噼啪啪一阵乱响,踩断了无数枝干还在一路下跌,宽大的叶片扫帚一样狂乱地扫过来,扑头盖脸地将人乱打。 这回蹿到树顶,又因为惊喜太过泄了气,一起往下落。 算了,总比当初一开始瞬移时,带着容蔚落到鸟窝要好。 最后两人在一个枝桠上卡住,面面相觑,都无奈一笑。 两人卡在树杈上,面对面贴得很近,呼吸都可相闻,铁慈又嗅见属于飞羽的那般轻俏又性感的紫檀香气,一时间心潮都荡了荡。 随即脑海中却呼啦啦掠过容蔚的影子。 对着容蔚想飞羽,对着飞羽想容蔚。 什么毛病。 铁慈有点茫然,觉得自己是不是病得太重,竟然分不清自己对飞羽和容蔚的感觉,像是个不负责任的双刀,又像是个见谁爱谁的浪子。 风越来越大,将远处的人声送来,飞羽竖指在唇上,示意她不要出声。 不多时,慕容端带着人追了来,但此时风太大,飞沙走石,满山呼啸,对面不能睁眼,更不要说点燃火把,众人没头苍蝇般乱转了一阵,慕容端接连放出几个信号,又等了一阵,见没有回音,不由烦躁地道:“那老东西跑哪里去了!”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