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容溥。 铁慈怔了怔,走了出来,行走向他的时候已经调整好了神情,笑道:“嘿,本想吓你一跳来着。” 容溥便笑了笑,对守门的人解释:“叶十八是我约了来,一起给教谕帮忙的。” 那人便看了看最近在书院名声大振的铁慈,也没有多问便让了路。 两人进了月洞门,穿过院子里的小径和假山,铁慈跟在容溥身后,看他行路慢而平稳,宽大的衣袍散开在风灯光晕下,当真如莲花悠悠开在风里。 “你怎么知道我在那里,你怎么知道……” “我看见你在君子堂门口徘徊。自然要顺手带你进去。” “你就不问问我想进去做什么吗?万一我想火烧君子堂呢?” “如果你真想火烧,那也一定有你的理由。”容溥平静地道,“需要我帮您接应吗?” 铁慈笑笑,“容卿真是忠心耿耿。” 容溥似乎并不愿意听她这般赞扬,转了话题,“对了,山长命人进山找木师兄,却没找到人。然后今日木师兄曾经历练过的东明县派人来传话,说本院书生木远达,去山中抚匪后失踪,后来巡检司在山中发现了他的尸首,脸皮已经被人剥去。尸首如今已经着人送回书院来了。” 铁慈之前就猜到木师兄一定是假冒的,不然不可能是容蔚的四哥。此刻想到书院好容易培养出来的人才就被他们葬送,不禁唏嘘了一声。 “东明县的抚匪计划因此搁浅,大抵是要换成剿匪了。但其实这回是山匪背锅,杀人的是那个假木师兄。我瞧着他就狼顾鹰视,实在不像个普通书生。” “对了,那个李代桃僵的假木师兄,你可知道是何出身,你认识他吗?”铁慈顺势便问。 容溥说过容蔚是他的远亲,那么木师兄应该也是,但看容蔚的模样,似乎并不认识他。 “他是何人?”容溥回头看她,“殿下为何这般问?” “看你消息灵通,以为你也知道他的底细。”铁慈道,“对了,容蔚是你的远亲,他家族是做什么的?” “是商户,用银子捐了官。家财不少,也算富甲一方。”容溥道,“我没去过辽东,他们也不方便过来,彼此都不算熟悉。我只是和他比较熟,也是当年有缘见过一面而已。” 有钱,所以兄弟争家产? 争得这么你死我活?那得多少钱? “殿下昨夜和容蔚一夜未归,如此亲近,这点事怎么都不去问他,反来问我?” “你怎么知道我和他一夜未归?”铁慈笑道,“你在窥测君行吗?” 她是玩笑语气说出来,容溥却不能当玩笑,他叹了一声,轻轻道:“殿下,何必这般戒备我?又何必总是这般待我?” 铁慈心想,如果你不是总在打擦边球,假公济私,夹带私货,孤倒也不介意假惺惺和你来个君臣相得。 此时两人已经走到君子堂门口,这问题也就不必回答了。 容溥在书院很有面子,他一到,便有教谕招手道:“容溥你来了?来来来,快帮我把这一堆给看了,今晚要看完这一堆,看不完咱们都睡不成,哎,这个,你带来的帮手?来来来,这边,这边。” 铁慈什么都没来得及说,就被那急性子的教谕给扯到桌边,一大捧的行卷立马塞了过来,铁慈翻了翻,道:“教谕,挑出的行卷如何处理?” “为了保证咱们书院送上的行卷足够优秀,我们这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