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卓霖道:“我试试。” 然后他轻烟般地掠上书架,脚尖嚓嚓弹出两点刀尖,插入书架的木头中,抬手便将最上端的游记往下拿。 铁慈紧紧盯着他的动作,想看他拿哪本书。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监院和陈卓霖是来拿贺夫人看过的游记的。 她去套了监院夫人的话,也不知道监院夫人是不是说漏了嘴,但是监院单纯地出于警惕,竟在这半夜带着陈卓霖来到藏书楼,要将贺夫人看过的书拿走。 那就是心虚了。 来的是监院,陈卓霖代表的是容家的势力,是容麓川——当年那事,监院和容麓川都有份? 不,不对。 监院当年是掌书,正是管理藏书楼的,如果当年贺夫人真的在藏书楼留下了什么,他这么多年就没找过? 是之前他也没想到藏书楼的事,当她以贺夫人亲戚身份来到书院,并开始探听当年夫人死因,他才想到这里可能有问题,所以急急赶来? 底下陈卓霖抽出一本,又抽出一本。 铁慈很快失望了。 这两人似乎也不知道该拿出哪本书,而是将书架上的所有书都换了,他们带来的筐里满满的都是书,这是全部换掉的节奏。 这仿佛验证了铁慈的猜测,对方原来也不知道藏书楼里可能有线索,刚刚才猜到,所以仓促赶来换书。 书自然不能让他们换了,换掉就再也无法查找了。 铁慈和容蔚打了个手势。容蔚点头。忽然一弹指,将监院的灯打灭了。 二楼顿时陷入一片黑暗,监院和陈卓霖都一惊,陈卓霖停止抽书,飘身而下,两人神情紧张,不敢出声,四处张望。 铁慈早已脱了鞋,拎着鞋,趁这一时黑暗,从承尘上一路快走,打开天窗出去后,顺檐角翻下,飞快地滑到底下,穿上鞋子,将先前被容蔚弄昏的守门人弄醒。 在那学生醒来前一刻,她一石子砸上二楼窗户,砸得那打开的窗扇砰地落下。 那守夜学生刚醒,就听见二楼响声,迷迷糊糊便拿起桌上蜡烛,点燃风灯,提着往楼上走,“什么人!” 片刻后,楼梯声响,监院带着陈卓霖匆匆下楼,沉声道:“我等巡夜至此地,却发现你好梦正酣,这便代你上楼巡视一番!” 学生一脸羞愧地低头,恭送监院和陈卓霖出了藏书楼,这回再坐回小屋时,便目光灼灼,再也不敢睡了。 奈何有人要他睡。 人影一闪,铁慈飘风般从他身后过,一个颈刀,那人又软软地倒了。 这回铁慈再回去,看见容蔚蹲在那个大筐子前翻书。 方才陈卓霖带了书来,回去的时候却不能公然当着人面带回去,只好先放在二楼。不过今晚之内,他们是不会来第二回了。 筐子里头的也是游记,并无异常。铁慈抬头看上头一排一排的旧书,想起半天才看了一排,有些头痛。 既然监院他们有换书的想法,肯定还会来换的,白天学生都在上课,他们进来也没人发觉。等到明晚,书可能就都被拿走了,但她今晚一晚上怎么翻得完呢。 容蔚把书往筐子里一掷,道:“一眼就能看穿,都是些胡乱凑数的书。” 仿佛一道闪电忽然劈进了铁慈的脑海中。 她猛地呆住了。 一眼就能看穿…… 看穿…… 自己不是已经能透视了吗! 把书堆在一起,用透视看啊! 她的异能虽然已经开了两项,但不知道是用得不熟练还是哪里存在限制,并不是时时能用,日常不特意凝足目力,也不能开启透视之能。 以至于她都忘记了自己还有这项技能可以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