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你说,你接下来会过什么样的日子?” 陈采花瞳孔微缩,只觉得平日里畏畏缩缩的孙女儿跟鬼上身似的,浑身都沾满了戾气。 顿时陈采花怀疑姚大妮被什么脏东西给上身了,要不然一向老实巴交怎么可能性情这么狠毒。 姚大妮看出她年眼中的害怕,不由得一乐,“奶,你那是什么眼神。我又没做什么恶毒的事情,我只是单纯的想要孝顺你呀。这不你看,我这才来照顾你半天呢,你的脸就胖了些。想必爷他们看到了还会夸我照顾好呢。” 陈采花年纪一把,又常年累月下地干活,脸上的皮肤就跟老树皮似的又干又皱还黑漆漆的。 即便是被姚大妮扇了那么多巴掌,却一点儿都看不出红的地方。 只是略微肿了些,看着不像是被打,反而有种胖了的感觉。 “哎呀,虽然奶你不想喝,但我这个人还是很孝顺的。怕你渴了,所以奶我去给你倒碗水。”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姚大妮捧着碗,压根就没往陈采花嘴里喂,反而一口气全倒进了陈采花的脖子里。 冰凉的冷意入骨,陈采花打了个哆嗦。 “奶,你怎么这么没用啊,喝口水都能把水打翻了,我看今天就算了,我还是明天在给你端水吧。” 一句话就定了陈采花今天再没有第二口水喝。 陈采花被气得眼前阵阵发黑。 结果姚大妮那个小畜生还不放过她,“奶,你说小叔在边疆的农场是不是日子很苦啊,不知道有没有衣服穿,有没有饭吃。哦,对了,他是犯人,怎么可能吃饱穿暖呢。” “穿的估计想是咱们家里破的不能再破的衣服,吃饭的话,也不知道每顿有没有一个黑面窝窝头呢。小叔他从来没有下地干活过,肯定哭爹喊娘的,等着奶你去救他呢。” 姚大妮越说越起劲,“小叔整整要在农场里改造二十年呢,就是不知道小叔能不能撑到二十年,可惜啊就是能活到二十年后,奶你是肯定见不到了,我就没听说谁家瘫痪的人能活二十年的,放心吧奶,到时候你肯定瞅不着……” 陈采花被迫听了这些诛心之言,她知道自己不能生气,但是想到小儿子未来的凄惨生活,还是忍不住眼前阵阵发黑,脑袋昏眩。 “奶,你放心,咱们家里除了你,每一个喜欢小叔呢,也没有一个盼着他回来的,都恨不得他死在农场。” 姚大妮的这句话,可算是戳中了陈采花的肺管子。 陈采花只觉得眼冒金星,然后眼前一黑,直接失去了意识。 姚大妮见人没了反应,眼睛也紧紧闭上。 还以为她奶被她给气死了,心说她奶可真不中用,她现在说的几句难听的话,跟以前她骂她们的时候比起来,那真是轻飘飘的没有什么劲儿。 结果她奶就这么昏了过去,敢情只能让奶骂人出去,不能别人骂她呀。 这怎么行呢,做人可不带这样的。 姚大妮伸手探了探鼻息,发现她奶还有气儿,瞬间拉下了小脸。 “这个老不死的,竟然还没被气死。果然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趁着她奶昏倒的时候,姚大妮又翻了好几遍屋子,结果一无所获。 姚大妮都快要被气死了! 下个月初就是她出门子的时间,要是不提早找到钱,她就是拿钱去退婚对方也不可能答应。 “这个老不死的,难不成是老鼠精投胎不成,不然怎么这么会藏东西。这屋子里的东西,我都翻遍了,怎么还是找不到?” 姚大妮都快郁闷死了。 环顾四周,房梁上,墙洞里这些犄角旮旯的地方,她全都找过了。压根就没看见钱的影子。 姚大妮看着她奶,仿佛要把她奶盯出一个洞来。 忽然她一拍脑袋! “哎呀!我怎么把床给忘了!” 她奶躺着这么大一张床呢,先前她嫌弃她奶味儿大,这张床就没注意。 现在才想起了,她奶很有可能是把钱藏在了床上。 有了希望,姚大妮立马捂着鼻子爬到床底下查看。 结果还是什么都没有。 没办法,姚大妮只好从床底下爬出来,又上了床翻找。 结果还是一无所获。 “这个老不死的,可真能藏东西!究竟藏哪儿了呢?” 姚大妮冥思苦想。 姚家发生的事情,除了姚大妮这个当事人,陈采花这个不能说话的,竟也没有任何人发现端倪。 直到几天过后,陈采花的大儿子姚金听见正房的屋子里嗬嗬叫唤,才迈着步子走进去。 然后就发现他妈的病情似乎更加严重了。 先前手脚还能略微转动一下,结果现在只剩下眼珠子还能转动。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