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妙坐在床上,抱着怀里被团作一团的锦被,双眼直勾勾地盯着楚烜,从肩膀看到腰,再从腰看到腿,一寸一寸地看,直恨不得以手代替目光,好实实在在过一把瘾。 全然忘了刚才是怎么哭着跟楚烜求饶的。 薛妙的目光灼灼不加掩饰,楚烜自能感觉到,他只作不知,气定神闲地穿衣蹬靴。 薛妙看着看着,忽见楚烜转过身向她走来,她屏住呼吸仰头呆呆看着他走近,却见楚烜目光只轻轻在她脸上一掠而过,抬手放下了床帐,将她遮了起来。 床帏之内一霎暗了下来,薛妙抱着怀里的锦被愣了愣,就听楚烜开口,“常旭。” 薛妙低头,这才发觉身上的外衫不知何时已被揉开,寝衣领口凌乱地敞着,最里面的小衣依稀露出一条艳.色的边。 薛妙借着隐约的光线理了理衣襟,重新系好束腰,并不急着出去,盘膝坐在床上听楚烜和常旭说话。 常旭揣着怀里的消息在殿外已等候多时,没有楚烜的传召,他始终不敢冒然进来,就怕万一撞上个比今晨十皇子撞上的那一幕还要再激烈些的画面,那可就……太刺激了。 常旭垂着眼帘入殿来,小心翼翼地控制着视线,不去多看,然而他依旧看到了紧紧遮着的床帐,里面静悄悄的没有丝毫动静,再看楚烜,衣冠齐整,神情泰然。 这…… 常旭脑中毫无顾忌地疯狂跑马,面上却一派正经,目不斜视地将查来的事一件件说出来:“那头貑罴原是行宫管事命人捉来留给武将争彩头,明日才会放出来。” “……胡引刀去看过了,关押貑罴的笼子并无被破坏的痕迹。” “看守貑罴的两名侍卫都已自尽……” “管事怎么说?”楚烜问。 常旭答道:“管事说他们是玩忽职守,畏罪自尽。” 楚烜冷笑一声,不置可否,须臾,他又问:“永嘉伯府那位世子夫人呢?” “方月明回去后便一直将自己关在殿内,属下猜测她或许知道些什么。” 楚烜“嗯”了一声,许久,他又道:“查查楚慎身边的人和永嘉伯府有没有来往。” 这个“来往”,说的自然是不为人知的那一种。 常旭应了声“是”,领了命令正要退出去,余光瞥见里侧被床帐遮的严严实实的床,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犹豫着问楚烜:“可要命人烧些热水送进来?” 好好的,烧什么热水? 楚烜不明所以地支起眼帘打量常旭。 自常旭进来便静悄悄没有动静的床帐里忽然响起一声“噗嗤”笑声,薛妙掀开床帐露出头,直接挑穿了常旭话里的深意,“没有人要沐浴。” 她坐在床沿,床帐在身后掩住,想了想,仍觉得十分好笑,双手撑腮,视线隐晦地扫过楚烜,忍着笑对常旭道:“王爷现在……” 她清咳一声,“养身子为重。” 作者有话要说: 逐日。 第042章 端倪 “……” 殿内静了一息。 电光石火间, 常旭脑中闪过无数个念头,他一面竭力维持着面上的平静无波,一面自以为不着痕迹地用余光觑楚烜。 薛妙的话若真要细细究来倒也没什么不对, 可常旭总觉得自己似乎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他僵着脸缓缓收回视线, 开始在心里认真盘算现在请命去西北大营是否来得及。 常旭尚未来得及细想, 便听殿门被叩响。 贺嬷嬷推开殿门,口中道:“王爷,庄太医到了。” 事实上, 楚烜将将进了殿门,贺嬷嬷便已派了人去请太医。这出戏演了许久,贺嬷嬷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