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信 次日是个难得的晴天,晨起梳洗的时候贺嬷嬷提醒薛妙今日是三朝回门的日子,“管家已备好礼,王妃可要看一看礼单?” “不必了。”薛妙道,若不是贺嬷嬷提起,薛妙根本不曾记得这回事。至于礼单,她不懂这些,看了也没什么用。 楚烜已经穿戴好,坐在桌前等薛妙一起吃饭,“我这几日不便出门,让常旭随你去。” 薛妙点了点头,在楚烜对面坐下。她心里想着事情,一顿饭吃得心不在焉,桌上的菜没夹几口,只是一个劲儿地喝粥,好不容易等到吃完饭,她放下筷子踟蹰着跟楚烜商量:“我能不能不去?” 齐国公府压根不能算上是她的家,苏氏和薛锦妤想必也不想看到她再回去。既然没有人是真心想见到她,她也没有想见的人,何必要跑这一趟?既给自己找了不舒坦,还要平白送出去许多礼物,怎么想都觉得不划算。 苏氏对薛妙态度冷淡整个齐国公府都看在眼里,楚烜想要知道也不是什么难事。在赐婚圣旨颁下的当天夜里,常旭便把一本小册放在了楚烜案前,册中记载着薛妙的身世经历,以及被认回齐国公府的那三个月她都做了些什么,事无巨细。 不算什么大事,她真不想去,楚烜便随她,无可无不可道:“那便不去了。” 楚烜接过药碗,对常旭道:“你亲自去一趟齐国公府,将备好的礼物送到齐国公手上,就说我身体不适,王妃留下来照顾我,想必齐国公和夫人会谅解。” 他的声音淡淡的透着温和,却让人听出几分不容置喙,尤其是最后一句。 他如今虽不必从前,但到底还是秦王,他都这么说了,薛平昱和苏氏哪敢不谅解。 “是。”常旭领命去了。 楚烜喝完药,搁下药碗,瞧着立时便眉开眼笑的薛妙,淡声提点道:“三朝归宁不回去,外界又要多了许多揣测。” “他们说他们的,与我有什么关系?”薛妙毫不在意,低着头在荷包里翻啊翻,翻出个什么,献宝一样送到楚烜面前,“给你!” 白嫩的掌心放着一块蜜饯,楚烜在她的眼神督促下拈起放进嘴里。 蜜饯外裹着一层糖霜,初入口是甜的,待糖霜化掉,便能尝到透着梅香的清酸。 “好吃吗?”薛妙期待地看着楚烜。 楚烜颔首,薛妙有些得意,炫耀一般拍拍荷包,“贺嬷嬷买给我的,还有很多,以后你喝了药觉得苦,我就给你一颗,好不好?” 楚烜哭笑不得,但见薛妙如此欢快,便没有破坏她的好心情,点头应了她。 难得遇上一个无风的晴天,薛妙拿了件斗篷给楚烜披上,自告奋勇推他去院里散步。 楚烜遇刺醒来后大多数的时间都坐在轮椅上,为了方便他在府里行动,常旭率着一干侍卫把府里各处台阶能填的一概填平,实在填不平的便做成缓坡,门槛更是一概锯平。 薛妙几乎没费力气就推着楚烜到了院子里,院里有一张石桌,郭展搬来棋盘,楚烜坐在石桌前与自己对弈,薛妙在一旁看着。 薛妙没有专门学过棋艺,却看过几本棋谱,大略能看懂一些棋面。楚烜左手执白子,右手执黑子,起初白子几乎稳操胜券,逼得黑子连连败退,到后来黑子只残留几颗活子,固守一隅,苦苦挣扎。薛妙看着,觉得到了这个局面,已经没有再继续下去的必要。 看出她的百无聊赖,楚烜问:“谁赢?” 薛妙不假思索道:“白子。” 然而下一瞬,楚烜右手放下一颗黑子,薛妙再去看,却发现棋盘之上局面瞬息反转,之前被白子逼入绝境的黑子竟大片大片地活了,随后不过几个来回,白子便彻底输了。 一盘棋下了近半个时辰,棋下完,常旭刚好回来,脸色不太好。 薛妙低着头专心分拣棋子,似乎对常旭回来这件事无知无觉。 楚烜随口支开她:“手有些凉,你替我把手炉拿来。” 待薛妙离开,楚烜随手捡起几个黑子投入棋笥,头也不抬地问常旭:“薛平昱说了什么?” 常旭回道:“齐国公只问了一句王爷近来身体如何,他夫人倒是说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