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只虫崽在靠近舍里时候都会释放出浓重的杀意。即便看上去还是跟之前一样叽叽喳喳没心没肺,但作为虫母,苏林哪里察觉不到小数字们对他身上那些蛛网一般的神经束的在意。 当然, 就连这群懵懵懂懂的幼崽们都是这样了, 就更不要提梅迪瑟斯与艾瑞尔了。 苏林在看到艾瑞尔时候微微一怔, 但下一秒对方的脸就变成了梅迪瑟斯的样子。 强行挤走了碍事的存在, 梅迪瑟斯脸上却是一片沉郁。 “你感觉怎么样?如果可以坚持我就立刻带你离开——” “别担心,我会处理好的。” 苏林脸上笑容渐渐散去,说话时语气却非常坚定。 安抚完了孩子们还有如今状态有些“异常”的学长,苏林这才像是刚想起来舍里一般,转头望向了狼狈不堪的王虫陛下。。 “舍里·圣者,你真是……比我想的还要糟糕。” 他叹道,语气中很难听出他的真实心绪。 尽管眼睛已经被挖掉,然而舍里身上新生的感知纤毛,依然可以清楚感知到苏林的所有动作。 他的身体变得无比僵硬。 “母亲。” 王虫喃喃呼唤着苏林。 苏林抬起了手,白皙修长的手指按在了那些柔软的神经束上。 连接着双方的神经束将触碰放大到了无数倍,舍里颤抖起来。 仿佛已经知道了苏林打算做什么,舍里下意识地发出了一声呼喊。 “别,母亲,别——” 然而他的哭喊在苏林接下来的动作面前没有任何意义。 苏林的手指与神经束接触的地方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萎缩干瘪,与此同时,舍里喉中的惨叫开始变得不受控制、 “不不不不——” “母亲!饶了我——饶了我——” …… 不再是之前疯癫哭嚎,这一次舍里的每一声尖叫中都染上了撕心裂肺的痛苦。 同一时刻,还在一旁战斗的虫崽们立刻就发现,伴随着舍里的喊叫,畸形虫们的攻击变得异常迟缓。 那些原本凶暴无知的畸形虫开始颤抖,一旦被切开后,也很难再重新融合聚集成新的虫体。 “舍里,我希望你知道,没有人可以独占我。” 苏林淡淡道。 “我不是物品,我是苏林……是众虫之母。” “苏林,小心。” 耳边响起了梅迪瑟斯担忧的嘱咐,苏林却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有关系,尽管他的额角已经满是冷汗,脸色更是因为方才的举动苍白得惊人。 苏林的目光始终落在舍里的身上。 对于舍里来说,面前的苏林仿佛跟自己记忆中残忍的影子完全重叠在了一起。 就那个将他抛之脑后,残忍离去的身影。 那个他无论怎么追逐,始终也无法触及的至高存在。 “母亲……” 再开口时,舍里的喉咙中开始溢出鲜血。 “抱歉,舍里。” 苏林回应道。 虽然身上还是很痛,可苏林却觉得自己的身体仿佛拥有了独立的意志一样,他仿佛天然就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 他毫不犹豫地将那些干瘪的神经束从自己的身上一点一点拉出,当最后一根神经也脱离自身后,整座王巢瞬间变得无比安静。 就连舍里的求饶与哭喊也瞬间戛然而止。 “啪……” 然后,是一声湿哒哒的声音。 再然后,那声音连城了一片。 只见遍布天花板与巢壁的畸形虫完全停下了动作,它们在同一时刻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