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热死了。” 她烦躁的吐槽。 因为穿的实在太多了。 再看前头的时阅川—— 行吧,贵公子的矜持。 一层贴身里衣,再来内衫,而后才是外衫……然而人家就端坐在马背上,身子不晃不摆,腰背直挺挺如标枪……最可恨的是,宽腰带把腰扎的那样细! 白麓眼睛直勾勾看了一会儿,突然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时阅川他,最近两日是不是穿的太好了点? 不是料子上的好,而是总有些无法拒绝的小细节。 比如昨天,那件衣服的领子就略靠下,当他仰头喝水时,下颌线往上抬起,有水珠从细腻的皮肤上划过,最终又一次蔓延进衣领中。 咦,为什么是又一次? 因为大约是天太热了,他总是在喝水。 今天倒好,衣领子好几层,也没频繁喝水了,就是大热天的,突然在外头扎了个腰带。 宽宽的腰带,细细的蝴蝶结,对比那线条流畅外阔的肩膀,再往下形成了个完美的三角曲线…… 可恶! 白麓心想,天这么热,竟然还这么烧包!不就是拿准了她只想洗澡吹风,不肯再去贴贴了吗? …… 而就在这时,后头马车里,郑医师捧着个白花盆探出头来: “要不歇一歇吧!” “张百里又撑不住了!” 是的。 又。 张百里倒真是不愧时阅川所夸的那样,死脑筋又执着。 哪怕又一次得知自己仕途无望,仍旧不想放弃科举。 也因此,他仗着自己有千里快哉风,可以快点回去,此刻仍是扒着时阅川不放。 每天早中晚三顿饭都要来拿一篇文章求指点,指点完了就抹眼泪,但再接再厉,越挫越勇。 经过这几日的磨练,不能说是毫无长进,只能说是一点没变。 天才如时阅川,此刻也只有摇头的份儿。 但前两日在山林还可以,如今上了大路,大家的速度快了些,马车也车轱辘转的飞快,张百里便又显出了一个致命弱点—— 他晕车。 老实说,这点白麓是理解的。 现如今的路也不平整,车子减震做的也不行,还是靠马拉车,一路颠颠颠的咯噔咯噔的,不晕才怪呢! 这也是她宁愿骑马都不愿意在马车上坐着的缘故。 但张百里晕的有点严重,车一晃就开始吐,吐到如今老脸惨白,只剩酸水,已然又一次坚持不住了。 这种晕车法子,郑医师给他灌了两副药都没能改善,此刻也相当无奈。 为了让他能躺的舒服点,小青都又变回仙人掌缩回盆里了,头上顶着个硕大的白花…… 别说,夏日炎热,看看还挺清爽的。 时阅川也无奈。 此刻看了看天色: “前头有个湖,去湖边歇一歇吧。” 而等到车马终于来到了凉风悠悠的湖边,大家扎堆在大榕树下,张百里终于忍不住趴在草地上,呕了又呕,什么也没有出来。 他虚弱的哭出来。 “我,我不行了,呜呜呜呜……” 这话一说,在场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时阅川也满怀欣慰,仿佛带出的不是即将辍学的老头,而是少年中榜的英才。 ——放弃的好,放弃的好。 张百里坐着缓了一会儿,又有点精神了,此刻长叹一口气: “我是想着,不放弃不行啊!” “童子试考完,我就得往都城参加别的考试了,到时候少不得要坐马车。一想到要连考好几场,还得晕下去,我这把老骨头怎么受得了呢?” 时阅川沉默一会儿。 “——倒也不必这么自信。” 如今的科举考试,从童子试开始,只有一场过了才能进行下一场。 若是没上榜,那便只有一轮游。 张百里这样想象自己的未来,明摆着是觉得自己能一路考到状元的——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