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拿奖的。”盛卉很笃定,眼神出乎意料的平静,“就让他们再狂欢半个月吧。” 瞿瑶:“什么意思?” 盛卉嘘了声:“商业机密。” 瞿瑶气笑,手伸过来挠她:“别装腔作势,我可买了你们公司的股票,算小小股东一枚,还有,作为我最好的闺蜜,你的财产要是缩水,我会很没面子诶!” “放心好啦,咱俩都会更有钱的。” 盛卉被她弄得吃不下饭,干脆甩了筷子回击。 直到傍晚,从瞿瑶家离开时,盛卉像途经加油站加了油出来,气血恢复不少。 和小杏一起回到家,天色全黑了。小家伙今天玩了一整天,估计叶舒城和她打视频的时候把她哄得很开心,所以回家之后也没有爸爸东爸爸西地问。 之后的每一天,叶舒城都会在固定时间和小杏视频。 盛卉在的时候就用盛卉的手机,盛卉不在就打给孙阿姨。不过,无论盛卉在不在,视频的两端,永远只有爸爸和孩子,妈妈从未出镜,爸爸也没什么话要和妈妈说。 他这一出国就是将近十天。 具体哪天回来的,盛卉不清楚,因为她工作的忙碌程度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每一天都急匆匆的,早出晚归,就算陪小杏玩游戏的时候,手机和电脑也不能离开身边半米的范围。 江舟集团暴雷了。 他们把新款威士忌送去比利时国际烈酒大赛参赛,不过一周,就被组委会的专家发现,他们送来的酒,和另一款由一家爱尔兰酒厂生产,于近期上市且同样参赛的威士忌,风味近乎完全一致。 味道相似的酒有很多,但是前中后调完全一致,香气之中多达几十种因素的层次感与留存时间几乎相同,这样的雷同,除非刻意照搬,否则根本无法达成。 经过调查,爱尔兰那家小型酒厂的新品上市时间更早,并且能够提供非常完整的基酒调和思路。相比之下,江舟这边提供的证据十分牵强,其中有几笔基酒的采购订单,在同一时间段内从一些原本毫无合作的厂商那儿采购而来,很难不叫人起疑。 江舟集团抄袭照搬国外小厂的新闻一经发酵,短短一夜,公司股价暴跌百分之三十,各大商超、会所酒吧和线上商城纷纷下架了江舟的产品,市监局介入,业内一片风声鹤唳。 这一步棋,踩准他们着急抢在盛世之前推新品上市的心理,市场调研不足,采购链和调酒方案的逻辑也不充分,然后浅尝一点甜头,在消费者的追捧下自大膨胀,最终主动踩上早就为他们准备好的定时炸弹。 盛世在全国各地拥有不下十个酒厂,职级不同的调酒师近千人,其中以申城南郊的威士忌蒸馏厂为公司命脉,职级最高的几名调酒师常驻在此,掌控着公司赖以生存的生命线。 半年前的盛卉绝对想不到,自己有朝一日会坐在这个房间里,审判曾经最看重的工作伙伴。 这一场对话,名义上是离职会谈。 盛卉坐在主位,右手边是集团总部的人事总监于婕。 会议桌对面的男人一脸阴沉,却并不紧张。他已经被辞退,甚至面临侵犯商业秘密罪的指控,事已至此,他已经无所畏惧。 “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季寒书直视着盛卉,“江涛和我之间没有直接的利益输送,财务方面肯定查不出来。我们交流的方式也很隐蔽。” 盛卉:“早在去年,江舟推出的几款新品都有我们新品的既视感,我就有所察觉,只不过,当时两家公司的新品都很糊,所以我没有深究。直到今年四月,因为某个契机,我去认真研究了一遍那些产品的风味和基酒配比,确认公司存在内鬼。” 季寒书:“和我比起来,公司高管更容易出事吧?比如你舅舅,为你打工那么多年,结果才分到那么一点可怜的股权。” 盛卉冷哼:“如果你不知道我给他开多少薪水,就不要做无谓的臆想。”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