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拾义并几位衙差从外城匆匆行来。 七信忙拦住他,问道:“路捕头,前头是出了何事?” 路拾义道:“那杀千刀的乌日达竟然在廖夫人出行用的马车埋了炸药,方才便是廖夫人那马车被炸了!也不知廖夫人在不在那马车里,在下现在便过去救人!” 七信一怔,廖夫人便是老尚书的侄女范锦书。 廖夫人擅书,模仿旁人的笔迹几近以假乱真,那封从扬州寄去上京的信便是出自廖夫人之手。 旁的人兴许不知,但七信与柳元知晓,廖夫人这几年一直在搜寻廖绕通敌的罪证。 可惜廖绕藏得太深,廖夫人逼不得已,这才伪造了那封书信,与老尚书一同设下科考舞弊这一局。 出发来扬州时,老尚书还让主子给廖夫人递口信,让她莫要再查,速速回上京。 七信心一沉,双手不自觉握成拳。 爆炸声乍然响起时,锦绣阁雅间倏地传出一道阴恻恻的笑声。 乌日达手脚被缚,月白的衣裳满是血迹,腰间一处血窟窿汩汩流着血。 他一瞬不错地盯着廖绕,目光阴戾,道:“廖大人可知这是哪里的炸药被引爆了?” 方才柳元带着勇士营的人将这客栈重重包围之时,乌日达便明白了,他中了廖绕与柳元引蛇出洞的圈套! 乌日达惯来自负,本以为这趟潜入扬州乃十拿九稳之策,殊料自己的一举一动竟都在旁人的算计里。 眼见着求生无门,新仇加旧恨,一时恨极了廖绕。 廖绕本要往外去,听罢这话,豁然回首,一语不发地盯着乌日达。 乌日达吐了血沫,也不卖关子,“嘿嘿”笑了两声,正要道:“正是你——” 只可惜柳元丝毫不给他把话说全的机会,大手一挥,一只茶杯稳稳堵住了乌日达的嘴。 乌日被人硬生生剪断半截话,满脸的不甘心,像只扭曲的毛虫一般奋力挣扎起来。 只任他如何挣扎,柳元按着茶杯的手始终岿然不动。 他肩上受了伤,绯红官袍被血染出了暗色。 但他仿佛感觉不到痛,失去血色的唇甚至弯起了浅浅的弧度,对廖绕温声道:“此处有咱家善后,乌日达有备而来,还望廖总督速去支援梁将军,今日,扬州不能破!” 廖绕恍若未闻,大步上前,一把拔出乌日达嘴里的茶杯,大手掐住乌日达的脖颈,逼着他抬头,道:“正是什么,说!” 第五十六章 (双更合一) “正是什么, 说!” 这位成名已久的江浙总督,方才被柳元的人包围时,面上始终不曾有过半分波澜。听闻四方岛的海寇夜袭扬州时, 也只是淡淡看了柳元一眼, 问道:“柳大人想要本将如何做?” 这般八风不动的性子, 柳元当真是佩服的。 却不想眼下乌日达轻飘飘的一句话竟激得他青筋迸裂,面目狰狞。 柳元若有所思地看着廖绕。 乌日达被茶杯磕掉了两颗门牙,鲜血染红了唇舌, 他死死盯着廖绕,嘴里漏着风:“你与水龙王勾结这么久,难道不知水龙王买通了你身边一位老仆?你猜他从这旧仆嘴里发现了什么秘密?” 他迎着廖绕刀子般的目光,大笑道:“你那位夫人!我炸的便是她的马车!左右我今日也活不了, 有廖总督的夫人相伴, 不亏!” 随着他话落,廖绕原先平静的眸渐渐染出一层血色,脖颈青筋一鼓,只听“咔嚓”一声, 乌日达喉管被他生生拧断。 乌日达痛苦地瞪大了眼, 似一只被人捏住脖子的鸡雉,“嗬嗬”两声, 不一会儿便彻底没了声息。 柳元没料想廖绕竟敢在这里杀了乌日达。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