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陪母见故人的罢了,即便苏家是如何的权势滔天,但若是他们真的对我母亲做过什么,我无论如何都不会饶了他们的。” 他浑身紧绷着,握紧了手中的剑。 “我记得你不是说过,若是有人犯了法,自是会有人来收拾的,你现在这样,莫不是打算越过地方官员,自行解决?” 岁宴的话表面上听起来像是在讽刺他的言行不一,实则只是想要劝他,若是苏家真的如传闻中的那样权势滔天,那他可不能贸然行动,至少是不能让人知道他做了什么。 若是出了事,他倒是有清风门帮忙兜着,可秦氏孤身一人,又能怎么办呢? * 秦氏不过在客栈里休息了一下午,就有人来通报说苏家早已备好了宴席,恭迎秦夫人和二少爷回家。 岁宴听着这个二少爷的名号,莫名想起了站在段氏身后的那个神情阴郁的男子,料想他应该就是苏家的嫡长子苏景明。 这么想来,祈佑这趟回苏家,可是有不少双眼睛在盯着他呢。 比起传闻说所描绘的那样,苏家看起来并不是富丽堂皇的样子,反倒处处透露着谦逊低调。 不过想想也是,苏骏弘就算再怎么横行,那也是个书院的院正。 书院是个什么地方?那可是教书育人的,苏骏弘于情于理,哪怕是装,也要装出一副清高的做派才是。 不过低调归低调,但该有的气派还是有的。 经由四个打着灯笼的奴仆引路后,岁宴觉得兴许得走了一炷香的时间,才走到了苏家正厅。 厅内不要钱似的点满了烛火,照得整个内室亮堂堂的。 桌边坐着三个人,除了之前在码头打过照面的段雅宁和苏景明之外,还有一个坐在轮椅上的男子。 岁宴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他一眼。 这名男子的身形极为消瘦,整个人呈现出一副皮包骨的状态,脸皮无力地往下垂,层层叠叠地耷拉着,让人看了不免觉得有些恶心。 看着这人坐在面对正门的位置,岁宴猜,他应该就是祈佑的亲爹,顺宁苏家的掌事人——苏骏弘。 本该是四十来岁的年纪,却被病痛折磨得看上去同六旬老叟相差无几,岁宴心想,那群去寻祈佑一家的奴仆嘴里总算是有了句真话。 这个苏骏弘,已然命不久矣。 * “蓉……蓉娘?”苏骏弘费力地睁开眼,看了眼眼前的女子,“是你吗?蓉娘。” 他那如同枯木一般的手指微微颤抖着,指着秦氏,好半天才抖落出一句话。 一旁的段氏握紧了拳头,抢先回了话:“老爷,是她。” 苏骏弘似是有些激动,想要撑着身子站起来,却因为病痛而不得不跌坐回去,连带着整个人开始剧烈地咳嗽。 岁宴在一旁瞧着,总觉得他像是马上要撅过去了一样。 “父亲,你的身子不易激动,”苏景明的声音有些低沉,一面替苏骏弘轻抚着背,一面宽慰,“既然秦……人已经回来了,咱们先养好身子,有什么事之后再慢慢说。” 厅里人来人往,端水的丫鬟、递帕子的小厮前后脚跟着忙碌,倒显得秦氏跟身后的两个人,像是个明知主人家身体不适无法待客,还要坚持着上门来找不痛快的不速之客一般。 苏骏弘撕心裂肺地咳嗽了好一阵之后,才算是缓过劲来,对着一旁的祈佑招了招手。 “听阿忠说,你叫祈佑是吧?”苏骏弘强扯出一个笑,看起来比哭还难看,岁宴心想,那些被挂在门上用来驱鬼的凶神像,也不见得会比他丑到哪去。 “祈佑、祈佑,苏祈佑,这个名字……”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