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这是态度大变啊。” “去,谁盼着你了,我巴不得你别在我眼前晃悠,还省得我看着你心烦。” 秦氏忍着笑意,正想打发祈佑走,就看见岁宴一个人站在院中。 “岁宴姑娘,你醒了?”秦氏用手肘推了推祈佑,“快去洗洗手,帮岁宴姑娘盛碗粥,再把笼屉里温着的馒头端出来。” 岁宴正在为自己的晚起感到羞赧,忙不迭地说:“不用了伯母我自己来。” “不用,让祈佑来就行,小姑娘娇嫩,别再被烫着才是。”秦氏道。 祈佑在一旁,幽幽然开了口:“娘,那你就不怕我烫着吗?” 秦氏啧了一声:“一个大男人,皮糙肉厚的,还怕这点疼?” 看着他吃瘪的样子,岁宴总是莫名得意。 似乎这样,就能证明自己是被偏爱的。 * “我跟你们一起去。”岁宴一口酱瓜下肚,又埋头嘬了一口粥。 粥是最简单的白粥,连盐都没放一勺,但黏稠适当,白米粒粒开花,非常软烂,一看就是早起守着熬煮的。 被秦氏嫌弃碍手碍脚赶出了厨房的祈佑一时没能反应过来:“嗯?去哪?” 岁宴又低头咬了一口馒头,松软的口感在她看来刚刚好。 “你们要去的地方。”岁宴答。 “你是说,你也要去顺宁?” 原来苏家在顺宁。 岁宴点点头。 “岁宴姑娘也要去顺宁吗?”秦氏忙活完厨房里的活计,恰好听见她们的谈话。 “是啊伯母,我去顺宁有事要办,能不能劳烦你们捎我一程啊?”想到秦氏的性子,岁宴尝试着软了嗓音示弱,“我一个人上路也不方便。” 那嗓音明显有一股僵硬的感觉,偏生秦氏却是听不出来,怜惜她一个小姑娘孤身一人,当即就应下了。 “行,我们一起,一路上也方便互相照应。” 祈佑看着她们二人一言一句就把事情定下了,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多余。 * 祈佑在村子里找了个孩子,给了他几个铜板买糖吃,让他去跑一趟送信。然后就回家收拾了东西,准备启程去顺宁。 “山路绕远不说,一路上都是些崎路,我们还是走水路吧。”祈佑道,“不如我先去山下问问近日来可有去顺宁的商船?” 秦氏一改之前的好脾气模样,敛了笑意,道:“不用麻烦了,外面有人帮我们安排。” 岁宴立即会意,她指的是那几个不请自来的陌生人。 可祈佑还有些迟疑:“我……不想受苏家的好。” 虽然不知道自己母亲当年离开苏家的原因,但祈佑理所当然会偏袒秦氏,认为她是在苏家受了委屈才会这样的。 “呵,什么叫受了苏家的好?”秦氏冷哼一声,“是他苏骏弘求我去的,我们可是客,这是他苏家该做的。” “祈佑,你也给我记住了,我们这次去苏家,是去给苏骏弘送终的,我们只需要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旁的什么都别管,也别搭理苏家的人。” 但凡一提到跟苏家有关的事,秦氏总是态度大变,岁宴是愈发好奇她同苏家到底有什么恩怨。 不过若是涟姨的死真的跟苏家有关系,那这个苏家倒是从祖上起就开始作恶多端了。 到时候她替涟姨和秦伯母报仇,也算是出师有名。 * 苏家的那几个奴仆手脚很是麻利,上午祈佑刚答应了他们会顺宁,下午他们就来人支会说是船只已经打点好了。 而且还不是祈佑一开始计划的找个顺路的商船,是挂着苏家自己牌子的私人船只。 祈佑从小没见过自己的父亲,但却见识过秦氏为了生计奔波的样子,以至于在祈佑进了清风门不愁吃喝的时候,她还保留着之前那些勤俭节约的习惯。 是以在看见苏家的财力之后,祈佑的第一反应是苦涩。 不是因为自己没能过上这种富家少爷的生活而悒悒不乐,是为了秦氏这么多年来独自一人抚养他长大而受的那些艰辛感到怅然。 船舱内房间众多,即便是还多了几个奴仆,也不用再像昨晚那样两个人挤一个房间。 岁宴看见祈佑安顿好秦氏之后就不见了踪影,在船舱上来来回回,终于在甲板角落发现了祈佑。 “岁宴姑娘,你说我是不是不该坚持要去顺宁?”祈佑喃喃道。 岁宴抬头望了望月,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觉得在船上看见的月亮更近。 似乎是终于找到了人发泄,祈佑又开了口:“我之前总想着,有什么事摊开来讲会比较好。” “但现在想来,我这么做,无疑是将我母亲用来包扎的纱布强行撕掉,让血淋淋的伤口再次露出来。”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