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近来几次会面,都瞧见你两在一处, 不晓得的还以为你两成一家人了。” “休要胡言!”萧景明皱眉道:“只是碰巧而已。” 齐桦是个懒得废话的,上来就一掌拍在谢荣华肩膀上, “这不管什么话到了你嘴里就变得奇奇怪怪的, 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 谢荣华拿开了齐桦的手, 哈哈笑道:“能是能的,就是得看我想不想。” 几人正说着话,二楼的长乐郡王元庆探出头来,“你们来了怎么不上楼?还站在底下聊上了?” “来了来了,催什么?” 谢荣华随口应了一声,喊上齐桦和萧景明一道上楼。 春风楼的香妈妈连忙抬手示意美人招呼贵客,“快请贵人们上楼。” 三人带着小厮随从上了楼,同元庆和几个昔年同过苦的旧人见过礼,一通“东安侯”、“燕安君”、“齐国公”、“郡王”什么的寒暄,各自落了座。 衣着轻薄的美人上前献舞唱词,霎时间,酒斟满,琴瑟起,满楼花袖迎风展。 歌舞悠悠间,美人细腰如柳,裙袂翻飞灿若芙蓉花。 正要开始饮酒,忽然有人开口问道:“秦如故没来吗?” “反正是这帖子是送过去了,她来是不来,本王怎么知道?”元庆往椅背上一靠,随手揽了个美人拥入怀中,颇为快意地笑。 他身旁的那人接话道:“听说今日宫中下了旨意,让她去凤凰楼抛绣球选夫,日子就定在三日后,只怕这会儿正忙着绣花做女红呢哈哈哈哈。” 齐桦一听这话就怒了,当即拍案而起,“元庆你脑子是不是有毛病?明知秦如故是个女子,你还下帖子让她来青楼喝酒?” 元庆这一听这话就变了脸色,刚要开口又被萧景明皱眉打断:“君之愚,十年如一日。” 谢荣华一听这话就忍不住笑了。 当初秦如故年少最是风流,她所到之处,这些个美貌佳人就全都如同被勾了魂一般,元庆这些个人都只能轮为陪衬,想来是这些年心中很是不平,才搞了这么一出。 故意下帖子扎秦真的心: 不论当年多少天纵风流,如今也不过病酒湿红袖。 只是秦真如何反应如今尚未知晓,齐桦和萧景明先怒了。 元庆被下了面子,又被公然嘲笑,不由得怒道:“本王难得进京,顾念与诸君曾共患难才下帖相邀,莫说是秦如故,连楚王都请了,当年她上青楼混迹烟花之地的事儿做的还少吗?用得着你们在这里气恼?” 这眼看着就要掐起来了,其他几个地位低些的纷纷开口劝道:“她这不是没来吗?难得一聚,休要伤了和气。” 元庆身边的随从见状,高声道:“秦如故如今恢复了女儿身,又是个废人,肯定不敢来的!” 齐桦闻言更气了,刚要抬手砸杯子,就听见底下美人娇声惊呼:“秦郎!” 而后就是一众美人惊诧不已的声音重叠在一起:“是秦郎啊!” 坐在二楼席间的谢荣华等人纷纷起身,走到栏杆边往下看去,只见一袭红衣的秦如故翩然而至。 有个美人献舞时转身太急,眼看着要摔了,她伸手一揽,便揽住了美人腰,将人扶住了再轻轻放开,含笑道:“小心些”。 姿态从容随意得不像话。 秦真今夜穿的是男女皆宜的交领大袖,如墨般的青丝只用同色发带简单系起,手上拿着一把桃花扇,含笑穿过一众美人之中,步履从容,依旧是从前的绝艳少年模样。 春风楼里灯火重重,光影拂过她身上,众人的目光也都随之停留。 美人忘了歌舞,乐师歇了琴瑟,偌大个风月场,愣是变得安安静静的,半点声响也没有。 秦真也不用人招呼,熟门熟路地自个儿迈步上了楼,走到众人宴席前,随手合上了桃花扇用以挑开了珠帘,挑眸看向众人,“都站起来作甚?坐啊。”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