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腿上,手上那胳膊粗细的铁石链子。 就跟拴狗似的,将原本那位宛若谪仙似的清贵公子锁在原处几乎动弹不得。 不过伍天瑜仿似毫不在意,所有的目光全部投放到了眼前这张小脸上。 有惊诧,有意外,有惊喜,似满腔情绪在同一张脸面上同时浮现,最终,所有的情绪幻化成了一股,成了满心担心和训斥道:“你怎么上这儿来的?” 顿了顿,又微微严肃道:“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你快些回去,离开这里,离开京城,回到你该去的地方去。” 伍天瑜温润如玉,还是认识这么久以来,元宝儿头一回见他语气高涨。 然而此时此刻,元宝儿却压根无暇顾及这些,只红着眼抓紧了牢笼的铁柱道:“您您还好么?老爷呢?老爷还好么?” 说着,又急急道:“我……我该如何才能帮到你,我该如何做才能救你们出来。” 元宝儿语无伦次说着,说着说着,开始哽咽道:“我不要你死,我不要老爷死,公子那般聪慧过人,定有法子的对不对。” 说着,元宝儿立马抹了眼泪道:“我有钱,我有许多许多钱,爷给了我许多许多钱,我一定可以救你们出来的,公子只要吩咐一声,我定能救助你们出来的。” 元宝儿说着,怕伍天瑜不信似的,又立马转身指着身后的谢执道:“还有谢执,谢执也会帮我们的。” 元宝儿一脸迫切保证着。 原本一脸担心的伍天瑜听到这里,看到这里,终于慢慢平静了下来,只微微勾唇,轻轻扬起嘴角淡淡笑了起来,一如当初在太守府那般如沐春风,只看着宝儿,忽而笑着无声摇了摇头,继而一脸温和的问道:“你如何来的京城?” 顿了顿,神色略微黯淡道:“可否告知于我,我娘,还有府中几位妹妹们如今身在何处,她们……她们可有受苦?” 顿了顿,又道:“覃儿呢,他如今身在何处。” 伍天瑜一字一句娓娓说着,不急不慌,仿佛在同元宝儿闲话家常般。 元宝儿立马道:“太太还好,有楚家护着,府中的三姑娘,四姑娘都被赫公子救出来了,不过……不过二姑娘被……被那姓卫的给掳了去——” 元宝儿咬牙说着:“至于二爷,二爷至今下落不明。” 元宝儿将伍家的近况一一迅速的告知着伍天瑜,伍天瑜听到太太和两位妹妹安然无事,脸上神色一松,听到二妹妹的遭遇后,脸色一沉。 这时,身后一直沉默不语的谢执忽而冷不丁沉声开口道:“时间不多了。” 元宝儿一听,愣了一下,想起了什么,立马抹尽了脸上的眼泪,四下张望道:“公子,老爷呢?” 四下搜寻间,只见斜对面的牢笼里关着一身正气的伍秉之。 元宝儿立马起身,跑了过来,趴在伍秉之的黄字牢笼前急急直接开门见山问道:“老爷,你可还记得当年在安阳县的谢重英?你能否告知小的谢重英当年所犯何事?” 元宝儿双手揪着牢笼的铁柱,恨不得将脑袋钻进牢笼里去。 伍秉之方才早已经将元宝儿同伍天瑜的谈话听在了耳朵里,如今见这宵小小儿冷不丁跑过来,追问了起了多年前的陈年旧事,伍秉之一时抿着嘴,沉吟许久,方缓缓沉声道:“你缘何问起此事?” 元宝儿立马指着身后的谢执,道:“是他想问。” 话一落,只见谢执走到了元宝儿身后。 定定看到元宝儿身后的谢执,联想到昔日旧事,伍秉之很快了然,似察觉到了这人身份,洞悉了所有缘故,良久良久,只缓缓道:“原来如此。” 说着,一时缓缓闭上了眼,淡淡道:“旧事既然已过,又何须在议,如今事已至此,就让一切过去罢。” 说着,伍秉之闭目不再言语。 元宝儿见状一脸焦急,不知该如何劝阻追问。 这时,只见谢执握着剑上前一步,冷冷地看向牢笼里的那位狼狈之人,骤然开口道:“真相就是真相,永远都过不去。” 顿了顿,又冷着脸,道:“难道家破人亡的代价,还不配得到一个真相么?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