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柳茹烟道:“方才那人不是给爹送了份名册么,怎么还会迟呢,爹只需将名册递给陛下,伍家便能获救了啊!” 柳茹烟又道:“方才那人说得不是没有道理,若有冤情,如何能让放任不管,若伍叔叔他们都是好官,如何能放任这些好官被草菅人命,若有朝一日,好官都被杀完了,这个朝堂还是爹爹心目中理想的朝堂么,这个大俞还是爹爹一心想施以包袱的大俞么?爹爹忘了您毕生的夙愿了么?还是……还是爹爹您真的怕了?” 柳茹烟用袖子遮挡着脸面,哭着朝着柳相质问着。 一字一句,犹如诛心。 柳相听了,拳头紧握。 良久良久,只缓缓睁开了眼,看向柳茹烟一脸苦涩道:“是,爹爹是怕了,爹爹……爹爹老了,爹爹怕牵连了你啊,我的烟儿,何况这可是……这可是动摇国本的大事!” “可女儿不怕,女儿不怕,女儿只怕冤者无门,只怕……只怕爹爹将来后悔啊!“ 话说元宝儿被扔出相府,上了马车后,赶车的长寅心急如焚道:“怎么办?没想到柳家竟如此不近人情,不帮咱们就算了,还将你给直接扔出来了,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难道什么都做不了了,只能眼巴巴的看着老爷他们被砍头吗?” 牵着马绳的长寅一脸绝望。 一连着赶路三月,不想,好不容易赶到京城,就接二连三遭此噩耗。 他听说宝儿要来相府时,只觉得看到了人生中的唯一的希望似的,可如今希望破灭,生命的尽头,好似只剩下绝望了。 马车里的元宝儿闻言,却忍不住咬了咬牙道:“那倒也未见得。” 太太让他来柳府,自有太太的道理。 元宝儿今日拜访柳家,头一遭投石问路时,若柳相当真避他如蛇蝎,一准不会露面见他,甚至将他押送官府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可他没有,而两人见面后,他几次试探,甚至跟他拍桌子叫板了,也不过是气得将他扔出府外,由此可见,至少柳家在感情和情理上,是站在伍家这边的。 至于帮不帮,救不救,那就要看那糟老头子到底有几分正义之心呢。 大不了,他明日再去将人骚扰一番。 不过,也不能将所有的把握放在他的身上。 元宝儿眼珠子一时四下乱转着,脑袋瓜子拼命运算着,打算寻找其他出路,正在这时,忽见长寅冷不丁道:“宝儿,有人在跟着咱们!” 元宝儿闻言双眼一眯,瞧瞧掀开帘子往外探了一眼,下一刻,指挥长寅将马车驶入了一旁的小巷里,等到后头二人七绕八绕的追上来后,只见马车停在一处拐角处,里头早已空空如也。 “给我四处搜。” 待身后那一路人马散去后,元宝儿随着长寅立马翻过巷墙,逃窜远了。 待绕出巷子,长寅忍不住拍了拍胸口,一脸惊魂未定道:“宝儿,这……这些人是什么人?” 元宝儿冷笑一声道:“只手遮天的人。” 又或者试图遏制所有发声咽喉的人。 不过此时事情紧迫,元宝儿早已无暇顾及旁人,见街上有家服饰铺子,当即二人一并入了铺子重新换了身行头,又跟店家豪置了辆马车,二人打探了国丈大人赵家的位置,便直接驾着马车马不停蹄的朝着赵家府邸方向奔了去。 两人在赵家府外蹲守了一整夜,终于在次日一早蹲守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你果然是赵家的狗。” 清晨,牵着马从赵府出来的谢执被人冷不丁堵在了外街的十字路口。 他一手执马绳,一手握剑,肩上背着个黑色的包袱。 一副要出行的架势。 “怎么,伍家人头还没有落地,菜市口还没有血流成河,你舍得就这么走了么?” 话说元宝儿挡在马前,抬着下巴,恶狠狠地怒怼着马旁那人,他眼里明晃晃的恶心和恨意,毫不掩饰的展露了出来。 看到骤然横空出世的这道身影,这张脸。 周遭人来人往,熙熙攘攘。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