攥成了个纸团。 一大早,心情大好的伍天覃胸腔里便又再次窜起了一股无名火。 他一时被气得牙痒痒。 他就知道,他就知道,那狗东西怎会兴致大发写起诗来,写的都是写什么鬼? 虽没有指名道姓,可一眼伍天覃便瞧了出来,里头每一字每一句写得都是他,或者骂的全是他? 没一句好话! 哼,他堂堂风流倜傥,玉树临风,京城元陵第一美男子的伍二爷,到了那元宝儿笔下,竟成了屎尿屁沾身的臭阎王? 简直气煞他也。 狗东西,一大早的,简直作死! 伍天覃一时从肺里吐出了一口真气来。 正要大步跨进去收拾那狗东西,发誓势必要将屋子里那个狗东西当作方才那两个纸团似的,一把从窗口丢出去时,然而,步子刚跨了一步,又一时咬了咬牙,忍不住弯腰将另外那个纸团捡了起来。 打开之前,伍天覃闭了闭眼,缓缓呼出了一口气,待将胸腔里的火气强自压下几分后,这才抿着嘴,再次将第二个纸团缓缓打开,这一打开,险些让好不容易冷静下来的伍天覃直接破口大骂来。 只见上头歪歪扭扭的写着—— 阎王得了一王八 王八调皮被他杀 你俩本来是一家 何须缘由互相掐 伍天覃见了,一时咬紧了腮帮子,盯着盯着,险些被气笑了。 昨儿个他被那缸子里的畜生咬了一口,那只瞎了眼的臭王八被他一气之下给炖了。 所以,这活阎王指的是他? 他跟那小王八是一家?这不是明目张胆的骂他是王八吗? 这样想着,伍天覃不由将双眼一眯,良久,嘴里咬牙磨出一声:好个元宝儿。 敢骂他是王八! 看来,这顿板子他是白挨了,竟是半点记性未长。 这样想着,伍天覃一时咬牙切齿的捏着两个纸团大步跨入了屋内。 他本是盛气凌人,通身威严。 然而一入内,只见屋子中央那个大半个月未见的狗东西这会儿岔开双腿,歪着身子用半个胳膊枕在桌子上,整个人撅着屁股半倚在桌子上,手中却举着毛笔半趴在那桌子前长袖乱舞着。 他的姿势略有些……妖娆。 然而,不知是伍天覃步子无声,还是屋子里头那小儿过去认真沉溺,似乎并没有发现他的到来。 只枕着胳膊歪在桌子前,一笔一划,手挥得老快,简直下笔如有神,一边画,一边还阴阴笑着。 伍天覃没有看到正脸,只看到他那张略圆的侧脸略微鼓了鼓,形成了一道弧形的奶膘。 清晨一抹斜阳入内,投身在那小儿身后,仿佛在他身上渡了一抹金光。 伍天覃看着看着,忽而,想起了昨晚在画舫上楚四说的那番话,他说这小儿像颗耀眼的太阳,让他整个人都在闪光。 伍天覃看着看着,心里的气火便要一点一点消散了个干净。 他一时放轻了脚步缓缓走近。 一直迈步到那小儿身后,这才背着手淡淡问道:“在写什么呢?” 伍天覃的陡然出声,似乎唬了那小儿一跳,只见姿势懒散,枕在在桌子上的小身板微微一抖,手中的毛笔骤然一歪,在白纸上划了一条黑色的歪线。 正画得津津有味的元宝儿嗖地一下扭过头来就,看到立在他身后的那道身长如玉高大威猛的身姿,双眼似微微睁圆了几分,眼里一脸震惊,仿佛见了鬼似的。 以至于,第一反应是愣了愣。 两人一高一低对视着。 伍天覃目光炯炯地盯着他,看了看,目光一移,正要投放到他桌子上的大作上,不想,这时只见那元宝儿骤然反应过了似的,忽而嗖地一下飞快将脸转了回去,然而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飞快将桌上那张大作一把薅起,再以闪电速度将整张纸揉成一团,便要跳着朝着窗外一扔。 然而,他身后立着伍天覃,一堵大铁墙似的稳稳当当地挡在了他的大后方,遮住了他的视线。 尤其,在元宝儿正要毁尸灭迹之际,伍天覃早已反应了过来,在他转身地那一刻,抬手一把紧紧攥住了元宝儿的胳膊。 元宝儿还要挣扎,飞快伸出另外一条胳膊又薅又挠。 然而,伍天覃就立在了他的身后,他另外一条臂膀从他耳后绕过,轻而易举就拽住了他另外一条胳膊,一时,元宝儿两条胳膊都被伍天覃轻而易举的钳制住了。 伍天覃握着元宝儿条胳膊举了起来。 元宝儿一时身子不稳,朝着身后一歪,整个后背瞬间倒在了伍天覃怀里。M.HZgjJX.cOm